地是眠床,天是帐幕。
因为没有其他人,源朝光便无所顾忌,兴致上来了,便抱着他在廊下、在供桌上、在任何地方做\爱。
源二少若真想对一个人好,没有人可以抗拒的。
突如其来的浪漫,温柔细致,忽而又像个孩子,恶作剧的笑,放声大笑,拉着你玩闹,逗你开怀大笑。
也有安静的时候,枕着你的腿,躺在廊下,悠悠闲闲,唱一首日本民谣。
或是读一本佛经故事给你听,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像是都放到一条清亮透明的小河中淘洗过,洗得干干净净的,听到耳里,便有了温暖熨帖的味道。
有时候也捣鼓他那些植物颜料,趴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画春\宫。
有一次两人并排躺在廊下,头朝外,一边看着夜空闪烁的繁星,一边漫无边际地聊天,说看过的电影、书、去过的地方、认识的人、英国的寄宿生活……花泽类很少说话,但源朝光并不觉得闷,自己说得高兴,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下来,然后伸过手扣住他的手指,望着夜空静静地说:“最幸福的事,与喜欢的人,挽手说梦话。”
花泽类没动,也没说话,但那每一个字都振聋发聩,话里面的纯真深情,捧在手里掂一掂,都重得好像要脱手。
他又扯起了其他的话题,说着说着,便睡过去了。
花泽类却几乎一夜未眠,侧过头看着他毫无顾忌的睡颜,眼睛发酸发疼。
离开浮桥已经是一星期后了,源朝光打开仓库的门,台阶之下都是水,连通着外面的湖水,一条小船拴在木柱上。
花泽类看着他,指责:“你说没有多余的船了,只能等人来接。”
解着缆绳的源二少回头对他笑得愉快,“骗你的。”
花泽类扭过头。
源二少将一盆种在瓦罐里的白鹤芋塞到他手里,亲亲他的嘴角,“帮我养着。”
花泽类皱着眉看着手中的绿色植物。
两人回到浮草寺,草灯少年已经等在门口了,对于同行的花泽类淡定得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躬身行礼,“少住持,您回来了,修行还顺利吗?”
源二少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抬步朝里走,与闻讯赶来的美作玲和西门总二郎打了个照面——至于道明寺大少,在花泽类不见的那个下午因为实在熬不住性子,乘了直升机就直奔他爱的所在,只有美作和西门留下来准备等花泽类回来一起走,谁知一等就等了一星期,一开始还以为他在山中迷路了,漫山遍野地找人,没找着,差点发动家族武装,好在被飞鸟禅师劝住了。
见到花泽类和源二少一起出现,美作倒没觉得怎么样,西门的眼神却闪了闪,但什么也没说。
“我说,类,你到底一声不吭地上哪儿去了,怎么会跟源在一起?一个两个都任性得没谱,真让人头疼。”
美作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下一秒,便开始抱怨起来。
作为这些人的兄弟,他绝对会未老先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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