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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后退一步，深深揖礼，故意唉声叹气伏低做小，“是奴才不知好歹，不识王爷的好心，奴才小人心眼儿小，脑袋又笨，还请王爷不要跟小的计较。”
“少来！”
福康安把他揪过来，摁在一块还显干净的草皮上坐下，自己也盘腿坐在他对面，借着月色好好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还是那么漂亮，不过不那么白了，养出了点血色。
看来，那什么人参鸡汤还是不错的。
“那王爷是不跟奴才计较了？”
和珅对着他直直的目光忽然有点儿不适应，故意别开脸，打岔道。
“我跟你计较……不是把我自己气死就是把我自己憋死！”
福康安恨恨地磨出一句，伸手拽着他的面皮拉过他不断躲闪的脑袋，“喂，你到底出来干什么的？”
“赔罪……”
好吧，这个说法他自己也不信，看了看夜空下湛蓝的湖面，和珅叹了一口气，唇边的微笑带了丝看好戏的了然，“穆素还没醒，是吧？”
“是啊……”
福康安也叹了一声，再次捏了捏他的脸，这次用的力气小了些，掐出一星好看的红霞就住了手，“和大人果然是和大人，果然是千里眼顺风耳啊。”
禁足都断不了他的耳目，这混账东西太惹人恨了！
和珅好笑地指了指仍然倒在地上的墓碑，对他挑了挑眉：“这个你打算带回去？”
“干嘛不带，不带我怎么交差？”
那只总是抽的“皇阿玛”
还是需要应付一下的。
“哦？”
和珅露出一丝惊讶，“可是……和莲格格同意了？”
这里面可不是孝贞皇贵妃的遗骨啊，这个埋进皇陵，那孝贞皇贵妃怎么办？
见四下无人，福康安把和珅揪得更近了些，凑着他咬耳朵，轻轻吐出的热气让和珅敏感地身子一缩，但是其中内容却让他好奇万分地想听下去：“我这玉牒上的‘额娘’……怎么说也是个勾引皇帝未婚先孕的，我那皇阿玛偏偏封了个孝‘贞’皇贵妃，他这是打谁的脸啊？”
“皇上只是足够……”
也凑近他的耳朵，报复着坏笑着吐气让福康安也一缩脖子，“不要脸而已。”
福康安瞪他一眼，算是默认了这个评价，揪着他的脸蛋继续小声嘀咕：“我姨妈说了，她姐姐不顾名节就是为了帮第一代睿亲王多尔衮讨个说法，现在睿亲王豫亲王翻了案，她姐姐就可以含笑九泉了，不需要这些自欺欺人的贞节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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