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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纯先是一愣,紧接着是对自己朋友的怀疑,但又很快被他说服。
最后关于这个观点的疑问都抛在脑后,再也没试图剥丝抽茧过。
只是那位教授说过的这句话,始终让他记忆深刻,犹是昨日。
现如今,在距离那一场讲座已时隔不知几年后,蒋纯面对从天而降的秘辛馅饼时,却恍恍惚惚地再一次想起那位教授的观点,终于认为他不单单只是在故作高深,还掺有一定的事实道理。
蒋纯想不通。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被他知道,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一口馅饼竟然锤到这么死,叫他都找不到任何可以替代的解释维护他亲亲表哥岌岌可危的幸福。
——是的,这个突然而至的秘辛,事关他那位只大他一代沟的、他敬爱的表哥。
他放空着脸,等了许久直到没有声音,才从洗手间的隔间里飘出来。
却没想到才晕晕乎乎,好像脚下踩着云朵还没走几步,一转弯就看见他的嫂子、他表哥的合法伴侣垂着头在洗手池中洗手,不知等了他多久。
于玚还是那个装扮,一成不变的白衬衫,和卡其色休闲长裤。
弯曲的细长银色水龙头下,细细的水流和着潺潺的静谧水声,亲吻着他的手指,在橙色灯光下吹奏出稀里哗啦的进行曲。
蒋纯黑葡萄似的眼睛,茫茫然着终于从云端落下,坠落在这个男人的肩头,看他镇定自若地洗着手。
“你都听到了。”
于玚开口,镜子里他的脸因为低垂的角度看不清晰情绪。
直到青年收回手,从口袋里抽出叠得整齐的手帕来,才完整地露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你听到了多少?”
蒋纯呐呐着,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下一瞬间,才如梦初醒似的,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视线对上镜子里于玚的眼,不知说什么。
于玚垂着手,看着镜子里的年轻男孩儿,他记得他,也知道他。
青年脸上镶嵌的玫瑰一样的嘴唇勾了勾,笑了一下,温和漫上他的眼瞳,淹没成海。
于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看上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放松之感。
他转过身,对晏冷淡的表弟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姿态礼貌而克制:“跟我来吧,洗手间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蒋纯的眼神从他的脸上转到他的手上,反应却是往后退了两步。
“不,我不能。”
蒋纯咽了咽唾液,天然的直觉疯狂地提醒着他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他对于玚说:“你和表哥的事,我不能掺合。”
话一旦开了头,就没那么不知所措。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告诉眼前被他听到秘密的青年自己的立场:“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应该对表哥说的,都不是我。”
“哪怕是对不起他的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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