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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秒,江代出坚持道:我急要,地址,我过去等你下班。
此时有客人进店,贺繁匆匆发了个定位,便放下手机去招呼。
午夜将至,临近打烊时间,店里最后两桌客人杯盘已尽,都脸对着脸地在小声交谈。
店门被人拉开,门口风铃叮当作响。
贺繁正在收银台后面整理着现金和刷卡单,闻声抬了头。
江代出着一身冬衣,裹挟些许清冷的寒气,拨开玄关处的装饰门帘走了进来。
两人隔着不远眼神相接。
江代出见贺繁坐在收银台后,知道他没有下班,朝店内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张空桌上,用眼神示意贺繁自己去那边等。
贺繁轻轻颔首,加快速度干完了手里的活儿。
他戴上手套,端了个白托盘,从玻璃柜里取了块小蛋糕,倒了杯热的水果茶,放上纸巾和叉子端到江代出面前,轻轻搁在桌上,“今晚上外面就我一个人,不能提早走,你等我最多半个小时行吗?”
江代出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杯,心肝几处好似被暖化得比平时柔软了些,“下班我和你一起去拿车钥匙。”
贺繁应好,此时临窗那桌的客人叫了他,说要埋单,贺繁便去帮她开单拿收款机。
江代出见他去忙,便低头吃起盘子里的蛋糕。
和大多数男人不好甜食的习性不同,江代出从小就爱吃甜的东西,越甜的越爱吃。
端午节吃个粽子能蘸掉半碗白糖,夏天的西瓜草莓还会拌着冰淇淋吃,书包的夹层也经常放些薄荷糖巧克力,有事没事来一块。
倒是贺繁对甜食没太大兴趣,他从小过敏体质,肠胃又差,吃东西得特别小心注意,稍微贪嘴搞不好就要去医院挂点滴。
久而久之口味就越来越淡,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单一。
习惯了生活的索然无味,慢慢也就不惦记那些锦上添花的东西了。
贺繁店里的蛋糕是请甜品师当日现做的,造型精致,口味也很好。
端给江代出的那块是店里卖得最好的款,平日一到下午都会卖完,今天不知怎的,像特地留下一块等着江代出似的。
覆盆子口味的慕斯通身粉红,夹了一层果酱,上面装饰着一块白巧克力。
江代出吃东西向来风卷残云,这会儿倒是不徐不疾,拿着个小叉子慢慢挖着吃,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贺繁。
最后一桌客人卡着时间结账,后厨另一名员工也准时下班,贺繁送走客人和同事,关了门口“OPEN”
的灯牌,把前门上了锁。
店里就剩下贺繁和江代出两个人,贺繁让江代出再多等一下,到后厨拎出今天的垃圾过来叫他:“能走了,从后门走吧,我车就停在门口。”
江代出已经穿好外套候在一旁,见贺繁手里拎着两个硕大的黑色垃圾袋,本能地要上手帮忙。
贺繁挪了下胳膊,没叫他接到,只说:“帮我开下门就好。”
江代出悻悻收回手,转去推门,目视贺繁侧着身出去把垃圾丢进拐角的公共垃圾箱,又回来锁上后门。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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