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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代出一刻没顿,又坚定地强调了句:“但我跟贺繁不可能再分开了,我这辈子都会跟他走下去。”
江致远不是一点不了解自己这儿子,因此他说的一些话,一些态度多少已在预料之中,愤怒跟震惊都谈不上了。
也早有他铁了心不会娶妻生子的心理准备,于是短暂沉默后,提出了一个来之前已经想好的次选方案:“那这样吧,我出钱,你去代运一个男孩,生下来也不用你们管,我找保姆带。
贺繁是个懂事孩子,你去跟他商量一下,他不会不同意的。”
江代出听了先是睁大眼睛,又抿起唇。
代运,怎么想的,先不说把他那玩意儿放进一个陌生女人肚子里弄出个孩子来恶心不恶心,这事本身也是违背道德伦理的,故意剑眉一挑说:“行啊,那代一个贺繁的,我小时候皮得我自己都嫌烦,像我的就算了吧,要是像贺繁的我就喜欢。”
江致远听出他存心在堵自己,语调上扬些许:“江代出,男人这辈子一定得留下个血脉香火,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是不懂,这年头谁家还供祖宗牌位烧香点火啊。”
江代出满脸不屑地一别头。
“你放心,你死了我给你烧。
我死了,不用人烧,遗体一捐为人类医疗做贡献,贺繁肯定也能愿意,到时候我俩就谁先死了谁先捐,早晚一块儿留名,多有意义。”
他发自内心对必须要传宗接代,延续血脉的想法深恶痛绝。
没有血缘又如何,一点没影响他和他妈的感情。
可正因为江致远对血脉的执念,让贺繁小时候受太多委屈了。
这时,大门的密码锁传来锁舌收拢声。
贺繁一进来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多年未见,江致远身上仍未见多少老态,依旧是衣冠齐楚,气宇卓群。
江代出快步跑到他跟前,使了个眼神,但不掩亲热地问他怎么才回来。
贺繁回以个“没事”
的眼神,抬了下手表示自己去拿信了,跟着便放下信,走向客厅。
“江叔叔,好久不见。”
贺繁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地朝江致远微一颔首。
江致远是有备来见贺繁的,因此气势不敛,“好久不见。”
但也因为江代出在场,以及到底当他是外人,不欲再与他多言。
事已如此,江代出态度如此,和他斡旋已是无用,江致远很清楚这点。
“我帮您倒杯水。”
贺繁说着往厨房走。
“不用了,我呆会儿还有事,司机在楼下。”
江致远起身正了正衣襟,看了眼江代出。
“哦,那你慢走。”
江代出说。
“稍等我一下,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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