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姚雪脸憋得通红。
“快去,上第一节课前回来。”
李代班冷声道。
这种散装巧克力一般小卖部没有,得去大超市买,但早上七点半人家开不开门她完全不考虑,一心只想刁难人。
“老师,我买不了......”
姚雪无措地站在讲台前,快要哭出来了,“我没带钱。”
李代班声色俱厉,“没钱回家要去!
我今天非得板板你们这些不守纪律的臭毛病,是不是当我说话不好使?”
“不是的老师,我错了......”
姚雪眼里蓄满泪水。
她实在没法回家要这个钱,她妈肾病瘫痪在床,家里只有她爸起早贪黑开货车给人拉化肥赚的那一点微薄收入,去了她妈的买药钱,一家人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巧克力虽然不贵重,但买一兜子也要不少钱,可能她家几天的伙食费就没有了,她爸妈如果知道肯定心里上火。
“快去啊,全班同学等着呢。”
李代班催促道,“你站这多磨蹭一分钟就浪费一分钟,全班同学就要被你浪费一个小时,这样那下午体育课就别上了,补这个早自习吧。”
她最惯用这种话术煽动情绪,挑起矛盾,让所有人跟着一块埋怨被她针对的“罪人”
。
当了几年老师,这一招用得熟门熟路,屡试不爽。
没法买巧克力,又怕真害同学的体育课上不成,姚雪无助地当众啜泣起来。
这个年纪的孩子刚开始有了贫富的概念,见姚雪的书包鞋子都很旧,衣服也只有一两套换着穿,还不像其他女生那样戴各种漂亮的头绳发卡,多少能感觉出她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
但她为人挺和气,长得也清秀白净,存在感不强但从没招过任何人讨厌。
因此一时之间,包括方才哄笑的几个男生在内的全班同学都感到有些同情她。
“老师!”
教室里压抑的沉默中,一个男孩的声音兀地响起来。
李代班正为自己的震慑力洋洋得意,见江代出忽然举手,不耐烦地瞪着他问:“你要干嘛?”
江代出从最后一排座位站起来,离老远朝着她笑,“报告老师,我蛀牙,我妈不让我吃巧克力。”
说实话,他虽然调皮捣蛋,成绩稀烂,但不是老师们眼里那种“大奸大恶”
的问题学生,只要是自己做错,挨批评也不会回嘴顶撞,至多耍赖皮,对老师是很礼貌恭敬的。
但对像这种定下不合理规矩,又分裂班级团结的老师,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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