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也许就会走上室友的道路。
也不是没好处:单亲妈妈申请公屋,评分会高些,兴许等个五六年就到了。
若是程季康大发慈悲,而她又安分听话,也许母子母女能住上他安排的房子,过上他安排的生活,孩子读他安排的国外名校,讨他欢心过下半辈子。
何澄喝了酒,到家后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却都是室友的血。
次日醒来,传来消息,室友小孩证实不治。
王翦始终没发声,倒是谢家给媒体发了律师函,说关于硫酸案当事人跟谢家人的传闻,俱是不实传言,他们保留追究权利。
私底下,现安地产公关部四处约各大媒体幕后金主吃饭,将传闻压了下去。
室友跟她小孩的血,就这样褪了色,终至于无。
程季康回港时,也在飞机上看过这一新闻,但他对这种港闻不感兴趣,只一瞥,便转到财经版。
下机后,他开了个会,散会后打给何澄,她没接电话。
他又去巡店,入夜后,何澄仍没回电话。
但他事忙,也不再打。
跟她联系上,是次日了。
何澄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听上去有点像感冒。
程季康说:“你不舒服?我去看看你。”
何澄说:“你不用来看我了。”
顿了顿,慢慢道,“我有男朋友了,他没你有钱,没你英俊,没你人脉广,但他可以跟我结婚。
你以后都不用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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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澄在邮件里告诉程一清,杂志社最近让她同时跑街坊新闻跟娱乐名流新闻,她初时不喜欢,既疲累,又不像政经或港闻版块容易出成绩,但渐渐地也觉察出些滋味。
“底层人早出晚归,用劳动跟时间换钱,手停口停。
终身积蓄用来买房,对上司对工作不满,也不敢轻易换工作。
另一边厢,资本家早已实现原始积累,用钱生钱。
出现在报刊电视上,是用名气反哺人脉跟资源,钱生钱来得更快。”
程一清不懂,过去那个肤浅快乐的何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深沉了。
但无论如何,字里行间的她,状态比上次香港见面时好许多。
程一清回复:“只要你快乐,我一定支持你。”
她在邮件里说,双程记开始按照她的建议,除大规模生产外,也推出传统手工艺糕饼。
手工制糕饼由老程记提供,全部由德叔跟新招学徒亲手制作。
因为人手制,所以仅作限量推出,每天下午三点在店内推出。
产品一限量,就有人排队。
德叔洋洋自得,在饭桌上跟老婆女儿说:“机器做的杏仁饼没那么松化,还是人手做的好吃。
我同你们讲,杏仁饼要好吃,还有个秘诀:要根据一年四季不同气候调整绿豆粉份量,不可能一个份量做足四季。
这个量很难把握,要靠经验。”
但在程季泽看来,好不好吃都是其次,是限量二字,调动起人性怕吃亏的部分。
程一清觉得两者都有道理,她趁热打铁,提出在中秋节推出双程记精装月饼,限量五万盒,还算了笔账,把报告发给程季泽。
程季泽这次没再反对。
香港程记将资源倾斜向他们的竞争品牌,双方恶性价格竞争,双程记损失严重。
月饼利润高,正正也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倒是跟程一清一拍即合。
程一清跟何澄提起他时,便口下留情,再没提他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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