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男人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斥道:“你倒是聪明?,借着朕的势耍威风。”
婉芙痛呼一声,手心揉着额头?通红的一处,委屈巴巴地道:“不然嫔妾就任由赵妃娘娘责罚吗?赵妃娘娘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要责罚嫔妾,不就跟碾死一个蚂蚁那么简单,嫔妾不搬出皇上,届时跪伤了膝盖,皇上心疼可怎么办!”
胡言乱语,他?心疼什么。
李玄胤板起脸,捏她鼻尖,“说什么胡话,朕才?不会心疼你。”
婉芙弯弯眸子?,赖在男人怀中,当?作没?听见这句话。
李玄胤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拨了拨拇指的扳指,忽然对外面唤道:“陈德海。”
陈德海恭敬进来,瞧见床榻边儿上,挂在皇上怀里的泠贵嫔,立马垂下?了脑袋,“奴才?在。”
李玄胤淡淡吩咐,“派人将朕赐给金禧阁的摆件,但凡放在外面的,都搬回乾坤宫。
每日酉时,泠贵嫔抄完三十页古治,允搬回一件。”
陈德海正要应是,待反应过来,“啊”
了一声,触到皇上睇过来的眼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立马应下?声,退了出去。
“皇上!”
婉芙听着殿外搬摆件儿的动静,气呼呼地嗔了李玄胤一眼,“皇上这是公报私仇!”
“皇上这样,还不如让嫔妾罚跪。”
婉芙嘴里嘀咕,极为不满地躺回去,两手推开李玄胤的胸膛,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一骨碌滚到床榻里,拿衾被将脑袋蒙得?严严实实。
跟个鹌鹑似的。
李玄胤坐在边儿上看着,自己都未察觉,眼底沁了一丝笑意。
他?推了推里面女子?的腰身,“不像话,朕还在这儿,又敢给朕甩脸子?。”
衾被里的女子?声音闷闷的,极为委屈地抱怨,“是皇上看嫔妾好欺负,总欺负嫔妾。
皇上怎么不去搬启祥宫,不去搬秋水榭,不去搬朝露殿,偏偏搬嫔妾这个小?小?的金禧阁。”
“因为启祥宫有左相倚仗的赵妃娘娘,秋水榭的许贵人怀了皇上的孩子?,朝露殿的应嫔是皇上以前的解语花,皇上都舍不得?欺负,只有嫔妾什么都没?有,皇上就喜欢捏嫔妾这个软柿子?……”
李玄胤脸色沉下?来,“江婉芙,朕是太惯着你,让你忘了,换作旁人说这话,朕早摘了她的脑袋!”
这番,里面的人拱拱的身子?,才?不敢再说话了。
李玄胤压了压眉心,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来这一趟。
下?了早朝,就听说她这一大早上在坤宁宫的折腾,又犯了旧疾,去请太医。
本是在殿里翻阅今岁赋税的账册,也不知为何,一个字都入不了眼。
尽是那人固执委屈地在他?怀里掉泪的模样。
他?这才?吩咐备驾去了金禧阁。
偏偏这人不识好歹。
他?将要开口时,那衾被忽地拱了下?,紧接着便露出了女子?一张干净的脸蛋,只是眼尾泛着红意,眼眸清亮似水,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地看着他?。
这般,他?那些训斥的话还怎么说得?出口,只觉得?憋了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她磨磨蹭蹭地过来,抱住他?的腰,小?脸贴靠到他?胸怀里,闷闷地开口,“嫔妾知错了还不行嘛,皇上别生气了。”
“你也会知道错?”
李玄胤冷着脸,抬手就要把人推开。
那人却跟着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他?怀里。
“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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