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年极是耐心,“当年在雪山是我第一次做饭,每一道菜都是按照教程学的,你还说我有当厨师的天赋,越做越好。”
温寒仍是沉默。
蒋宗年说,“大雪封山,新鲜的蔬菜只有土豆,我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可惜,炒焦了,糊了,粘锅,我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你倒是一点都不挑,每次都夸好吃。”
蒋宗年每次想起那段日子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那时温寒身体还很好,非常能抗冻,他们被救起来后就送到小镇的安置点,每天就放一点物资,除了冷冻食品,就是罐头和一点新鲜蔬菜,温寒是非常不喜欢做饭,洗碗刷锅的,蒋宗年非常溺爱他,一手包办了家务。
温寒也觉得自己太懒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每道菜都会捧场说好吃,夸他的手艺比五星级大厨还厉害。
他洗碗,刷锅时还会没心没肺地鼓掌说,哥,你做家务的背影都这么帅。
他就在这样的彩虹屁中,心甘情愿每天钻研菜谱,怎么伺候好他,没让他沾到一点油烟,做饭,洗衣,刷碗,拖地,全是他一手包办,温寒就在旁边负责彩虹屁。
“那半个月的时间是我成年后最清闲的一段时间,没有网络,不必应对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没有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合同,推不掉的应酬。
外界的纷纷扰扰都和我们无关,我只要负责伺候好你。”
温寒心口微窒。
他从未承认在雪山的人是他,哪怕暴怒骂蒋宗年恶心时也没承认过是他,他心中骂了蒋宗年祖宗十八代,非要提做什么?
神经病!
提起雪山,就避不开当年那个吻,把他吓得魂不附体,又震惊,又茫然,又愤怒,还委屈。
他恨不得自己当时就是疼得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恨不得在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时候,自己把自己劈晕了。
又或者,在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时,他就该睁开眼,他当时太冷了,没反应过来,等蒋宗年亲上来时,他只能装死。
蒋宗年自顾自地说着,也不在意温寒的冷漠,“其实你一点都不喜欢滑雪吧,喜欢滑雪的是阿行。
阿行滑雪是技术流,能和专业的运动员比一场,你却很生疏,当年在雪场怕露馅,又是装病,又是摔跤,怎么都不肯陪我比一场,因为怕露馅,你还故意去撩滑雪场里姑娘,又是要电话,又是说情话,把我气走了。”
温寒,“……”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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