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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清没听明白,“可是……”
“好了,”
萧玉笙却打断了她,兀自甩袖坐在了庭院的石凳上,“既来之,则安之,坐吧。”
闻言,沈谪仙未动声色,见萧云清苦着一张脸走过去,这才紧随其后,坐在了萧玉笙的另一边。
“这声‘玉清仙君’非他所求,我唤的‘师尊’,亦非他所愿。”
萧玉笙灵运深厚,岁月没有苛待他的容貌,甚至都不曾留有痕迹,但萧云清还是觉得,在这副经年未改的皮囊之下,是越发疲惫不堪的体无完肤,于是她不经意地脱口而出:“爹……”
“怎么了?”
萧云清虽然未尝感受过母亲的怀抱,可她仍觉三生有幸,因为她有一个爱她胜过一切的阿爹。
自女儿降世以来,萧玉笙的铁骨铮铮都化成了绕指柔,包括现在,他的言语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悯和疼爱,即使所云之事与萧云清毫不相干。
“没什么,爹你方才说,这声‘师尊’非他所愿,是什么意思呀?”
“玉清仙尊初来乍到之时,方才束发之年。
他天赋异禀,你祖父见之极为欣然,二人博弈良久,胜负却在伯仲之间。”
萧峰惜才,棋艺高超者尤甚,萧云清听后并不意外,“所以,我祖父就把师尊留下来了?”
“十五岁正值放逸不羁的年纪,其实玉清仙尊也不甘固步自封,但彼时故人飞升,他除了修行得道,成仙相随,也别无他法。”
这么多年,暮尘素来孤身一人,如浮云孤鹤,仿佛他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宿,自始至终无人相依相伴,谈何故人呢。
所以就连一向沉默的沈谪仙都不禁疑惑,“故人?”
“嗯,”
萧玉笙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玉清仙尊从未提及,但我猜,应当算是命中一劫吧。”
萧云清皱了皱眉,“但以师尊的天资,成仙得道不是迟早的事儿吗?为何……”
“确是如此,可那年……”
萧玉笙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他的眸间因为这个笑而泛起了怀念的神色,“那年的申月十五,你祖父还在为玉清仙尊筹办生辰宴的时候,忽然天降雷霆,彼时我尚不明晓当下是何等境况,只知年仅二十四岁的师尊,就要位列仙班了。”
异于萧云清的满目崇拜,沈谪仙则更为叹然,“这么年轻,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瞧咱们的师尊多厉害!”
萧云清不解,而萧玉笙也敛了笑意,他晦暗不明地看向沈谪仙,在他赤裸裸的注视下,后者颇为胆怯,“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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