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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竭尽其能,脚踩在并不稳固的沙发上摇摇欲坠,沙发变成沙漠中可怕的流沙,长出了狰狞的手欲将他拽入深渊。
林拓咬牙撑住墙壁,他不再甘愿摇摆不定,继续忍受梦魇折磨。
他双手框住钉在墙上的合照相框,一把将它摔碎在地,玻璃外壳四分五裂,渣子嘣到了林拓眼角划开一抹血色的伤痕。
他受不了了,自秦忏出现后日日夜夜困扰他的梦魇,那散布迷雾的照片之下,藏得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极具刺激性的血水淌入眼,视线模糊一刹那后,逐渐清晰。
林拓紧绷的肌肉在看清真相后顷刻间松懈,他瘫倒在积满水的房间里,眼眶蓄满泪水。
血与泪汇合成一滴浊水,像数条蜿蜒曲折的迷宫小路贴着林拓的脸颊滑落,接着溅上玻璃。
而彼时虚幻的迷宫出现了出口,一切烟消云散。
林拓早上起来,衣服黏答答贴着后背肌肤,空调冷风飕飕往衣领里钻,激起一层鸡皮疙。
林拓揉搓手臂,眼睛从地上一人一猫转向透光的窗帘,然后再收回视线,摊开手盯着自己的纵横的掌纹出神。
今天是第二十天,杨梅酒可以打开来喝了。
林拓用筷子夹了两颗红艳艳的杨梅放入装有杨梅酒的小碗里,跟秦忏一人一碗。
酿酒的天数果然还是太少,酒液只染了一点点杨梅红色,在白瓷碗里呈寡淡的粉红,毕竟是白酒,酒精度数自然高的令人咋舌,秦忏离远嗅了嗅鼻子,也不免有些许被呛到。
一眼望过去桌子上的菜肴,素菜荤肉浓汤油炸等等应有尽有,秦忏甚至想若不是受限于桌面太小,林拓可能会因为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烹饪出个满汉全席。
秦忏瞬间觉得没胃口,筷子动了几下就停了,光霍霍白米饭玩。
林拓也没吃多少,夹了几筷子芹菜就一直小口小口啜着杨梅酒,秦忏看他甚是喜欢的样子自己也抿了抿,随即罕见地露出了惊讶与嫌弃的神色。
“少喝点,这个度数太高,你受不了的。”
林拓很轻地眨了眨眼睛,镜片下的眼睛雾气散乱,直勾勾盯着秦忏不说话。
秦忏挑起一侧眉梢,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副样子的林拓,以往林拓看他几眼就要移开视线,哪会像今天这般胆大。
哦,应该是喝醉了。
秦忏很快想到了原因。
“看着我干什么?”
秦忏笑道,哑着嗓子故意吓唬林拓,“你再看我,我就要赖着不肯走了。”
林拓闻言果真埋下了脑袋,夹起浸满酒的杨梅放进嘴里。
空气中充盈甘甜的酒香味,秦忏咬牙,焦灼的视线能给林拓烧出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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