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你下山第二日,百里屠苏与肇临在经楼誊写经卷,待得天明之时,只见百里屠苏昏沉伏在桌上而眠,手中焚寂犹带血迹,而肇临……已是气绝多时,一剑毙命,手法狠辣。
待得询问百里屠苏之时,他道一概不知。
戒律长老罚他禁于思过崖,却不料他竟然罔顾责罚私自下山。
昨日芙蕖带了几位师弟们……奉命下山捉拿百里屠苏,无功而返还受了轻伤,肇其几人皆言百里屠苏态度嚣张目无尊长,并无悔意。”
说完,他沉默了下来,只眯了眼睛静静地看着沉眸思索的陵越。
“这……”
芙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轻呼出声。
“肇临师弟他……死了……?”
伸手捂住了嘴巴,芙兰摇摇头,忍不住抖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身边的人不在了的消息,记忆中,肇临的个性比较腼腆,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无论是对谁都没什么脾气,和百里屠苏,关系算不得好却也是决计算不得坏的。
只是……
想到百里屠苏手中的那把焚寂,思及数年前便是因着那把剑,百里屠苏重伤了他素来亲近的大师兄。
当年既是如此,现如今……
芙兰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偷眼瞥了瞥大师兄的面色,看到的是自始至终从未改变的坚信,心里,也是一下子定了下来。
……那是,屠苏师弟。
相处八年,怎能不信。
更何况……大师兄,相信他。
而她,只要相信大师兄就够了。
芙兰开口唤了涵素掌门,很坚定地开口。
“我相信屠苏师弟,更何况,且不言肇临师弟之死疑点众多,便是尚未明晰真相便将师弟罚于思过崖……戒律长老,可不能偏听偏信存了偏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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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以为正如芙兰所言,肇临师弟之死疑点甚多。
屠苏师弟与他并无仇怨,而师弟亦非嗜杀暴虐之徒。”
陵越顿了顿,看了似是想要开口的戒律长老一眼,神情有些冷淡。
“戒律长老可是要提当年师弟重伤我之事?焚寂之剑确是煞气逼人,心智不坚者易被其所控,而自那日后,师弟便将焚寂封而不用,更何况行至今日,师弟心志坚定,便是师尊亦是多有赞许。”
“这些我也明白,不过那煞气,怕不仅仅是焚寂那把剑的吧。
陵越,你即为天墉城的大师兄,并非百里屠苏一人的师兄,所言不偏不倚,缘何言语间与他多有庇护!”
戒律长老一甩手,皱了眉冷笑一声。
“……”
陵越沉默片刻,没有说话,只重重地跪了下去。
“陵越并非偏袒师弟,实则以我对师弟的了解,他绝非做出此等之事的人。
然若是言及煞气,又会牵扯其他,非当时情形所能断,难辨是非。”
“哼,你相信他,那好,我也相信他。
但你怎么解释,百里屠苏自思过崖私自下山,更是抗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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