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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与看着赵长赢拿起杯子就是一通牛饮,蹙眉欲言,想想又懒得说,只道,“往生教主通常都是灵签选出,因此要开办灵签大会。”
“哦。”
赵长赢对往生教教主怎么选没什么兴趣,闻言点头,赞道,“这茶不错,甜甜的。”
“……”
容与忍住嘲讽的话,随口嗯了一声。
“待会……去看看阿留吧。”
赵长赢将杯子放下,“她爹娘将她葬在后山的一棵茶树边上。”
容与一怔。
阿留。
说实话,他已经习惯戴着面具做事了。
为了报仇,他戴了一层一层的面具,认真扮演着一个个必须扮演的角色,有时候是高高在上的圣子大人,有时候是杀伐果断的迦楼罗,有时候是温柔多情的容与。
甚至晚上入睡的时候那厚厚的面具都没法摘下,日复一日,有时候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会陷入恍惚。
真正的慕容昱,是怎样的人?
救下阿留,或许就是真正的慕容昱会做的事吧。
不扮演任何人,不所求任何事,只是单纯地想救下一个人。
“她……”
容与没想过,他随手救下,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姑娘,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走吧。”
容与低低叹了口气,拂袖起身。
如今这个时节,已经过了茶花盛放的时候了。
茶树底下唯有孤零零的一块坟包,昭示着下面埋葬的生魂。
两人分别给阿留上了三柱香,已近夤夜,吹至衣衫的晚风尚存三分温柔,仿佛阿留毫无保留的笑容。
赵长赢和容与并肩而立,两人沉默良久,赵长赢忽然问道。
“容与,人死了以后,会有下辈子吗?”
容与轻声道,“或许吧。”
赵长赢望着山茶,“本来想说,如果有下辈子,希望阿留能投胎到好人家,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可是现在想想,她若能投胎当这玉泽山的一树山茶,也很好。”
赵长赢淡淡笑道,“春生就长,春落成泥。”
容与安静地听着,坟堆边的那山茶听了这话,被晚风吹出簌簌的响声。
“容与,你们慕容家,真的有能复活的药吗?”
回去的路上,赵长赢忍不住问道。
容与摇摇头,“天地轮回,生死是一条无法逆流的河。”
原来……束天风和赵轩,都在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争的你死我活,真是……可悲又可笑。
冷月将容与映照出长长的影子,赵长赢心中一动,问道,“那你……”
“还记得我说的么?”
容与像是早就料到赵长赢会问什么,“我是极阴之体,往生教的秘术往生,练到第十重时,可以将自己的三魂剥离,而存置于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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