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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景帝也不知道该说自己儿子什么好了。
长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太子去看他的时候殉节了,摆明了其中有蹊跷,但刘彻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把罪名推脱得一干二净,可见其皮厚心黑,应该说不愧是刘家人吗?其实,自己挑皇帝的眼光还挺好的,是不?
王皇后始终拿不定主意,先前还说得好好的,要放刘荣一马,怎么说变就变,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她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沉默着等待天子做出决定。
“荣儿啊……”
窦太后还哭。
哭声将景帝闹得心烦,九五至尊的脾气一下子上来,怒喝一声,如苍龙啸海,周围顿时安静了。
逝者已矣,皇家最不可能为了已经造成的损失而缅怀,沉浸在痛苦里,进而失去更多的东西。
谁让他们的家业太大,一个走神,一个失误,牵扯的就是千万条性命。
“还有多少人知晓?”
景帝这么问,就已经说明他在盘算如何将这件弑兄案的恶劣影响压到最低了。
刘彻心中复杂,一边为堂堂皇子性命之轻贱感到心寒,一边又为明君爹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而感激,他略低头,恭敬中掩藏住自己眼底的笑意。
“有阿娇,儿臣伴读张汤,狱卒若干,还有太医令丞陈大人。”
景帝疑惑道:“太医怎么会参与其中?”
刘彻反问:“兄长流血不止,没有太医怎么医治?”
父子俩互瞪了约半分钟,刘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荣儿现在如何?”
原来没死!
你认个P的罪!
知不知道皇帝的心脏承受能力其实很弱的啊口胡!
“伤势已经稳定,修养一段时日定然好转。”
太子的回答掷地有声,老太太的脸上赤诚红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变了一遍,最后定格为黑。
“荣儿看着就是个有福的,感谢老天,保他平安无事。”
王皇后彻底松了一口气,话里倒有几分真心实意。
窦太后强笑:“那……实……在……是……太……好……了。”
王皇后自告奋勇地扶着“高兴”
得说不出话的婆婆去歇息,留下父子二人秉烛谈心。
除了本人,谁也不知道这对龙父龙子商议了什么。
临江王自杀未遂,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郅都还是受到了牵连,刘启最后决定,从轻发落,免他官职,特别安尉一番:爱卿这段时间辛苦了,先回老家休个假。
瞧这一家子。
刘彻颇为自嘲。
郅都也不容易啊,人家辛辛苦苦替大汉打了不少工,杀了不少人,还是因为窦太后一句话就沦为无业游民。
经此一役,母子俩更加亲近了,具体表现就是隔三差五地聚在一起商量给谁下套怎么下套谁来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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