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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强忍住冲出去亲眼看看那人儿的欲望,数度深呼吸後方才故作镇定道:“宣。”
偕了莫邪进御书房,冰芝只觉著,再度进这道门,心情竟不似之前揣测的那般低落,反而只是缅怀。
赤珠是在这里被赐死的麽?
捂住心口,感受胸口里跳动的物什,仍有几分牵绊的疼痛与不舍。
嘴角微翘,冰芝望向龙椅上正低头不知在看什麽的皇上,不经意间瞧见了他双手握拳的压抑,没来由心情好了几分。
前行几步,躬身行礼:“参见皇帝哥哥。”
腾──
垠苍径直从龙椅上站直了身子,激动不已的看著面前低著头看不清表情的女子。
她原谅他了麽?
垦唤他声哥哥,是否对他的怨愤已消去了几分,可是为何不是“苍哥哥”
?还是怪他的麽?会不会连最初的兄妹般亲昵也回不去了?
乱七八糟的问题,把垠苍的脑子涨得满满的。
紧张又期待,这一刻,高高在上的大陆王者,竟如同情窦初开的小子一般惶惶不安,与平日的运筹帷幄大相庭径。
直到一双温热双手触碰到他脖颈一侧,激得他浑身猛然一抖。
“还疼麽?”
轻轻浅浅的询问,不带半点特殊情愫,却把这早就期盼著她归来的青年帝君引的眼泪涟涟。
“还疼成这样啊……”
似是叹息,又隐隐带了几分歉意,温热呼吸渐离渐近的喷洒到了那指印分明的脉搏一侧,轻轻的一吹,把垠苍的心都吹皱了。
“小冰块儿……”
双手紧环上那柔软的肩头,垠苍把头埋到她颈侧,抑不住的低泣起来。
他很长一度时间里都以为,她把他扔在了这黄金打造的牢笼中,不会再来了。
这一次,终还是狠不下心麽?真好。
至少对他多少还有几分感情的吧?无论是对兄长的亲情,抑或是其他,都没关系了。
只要……只要她还肯给他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便足以。
撕拉──
明黄色的龙袍被撕扯开来,发出布帛碎裂的声响。
“呃?宝贝……你……”
不知道她想做什麽,却又不舍推开她的垠苍,不敢妄动的退坐到龙椅之上,愣愣的瞧著胸前忙碌的那双小手。
“我瞧瞧你伤处。”
收到消息本还不太相信的冰芝,在瞧见大半年前自己留下的掐痕仍未消退後,就明白传信官所说,“圣上胸口伤处久未痊愈已有扩散之忧”
并非夸大。
这个男人,竟用这种方式在自我惩罚麽?
果然,撕去外袍,扯开内襟,根本未曾包扎上药的伤处,已开始红肿糜烂且慢慢扩散开来。
料想,若不是御医医术精湛,宫中续命秘药众多,单就这处本不该留的刀伤便能让眼前的男人提早见了阎王去。
本还有几分怨愤的心思,见了眼前情形,也再无法施放了。
这个男人,在用自己的法子帮她下手,自虐到极度残忍的地步,若是先皇与母亲瞧见了,还不知会怎的一番心疼喃!
“不……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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