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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月知道他是记恨那次被奶娘扫地出门的事,没好气道:“还大男人呢,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算命先生被顶得龇牙咧嘴:“死丫头,嘴上不饶人,等闹洞房的时候,看老夫饶不饶你。”
巴月这下子真的羞了,当着镇国公的面,不好抡棍子打人,只好转身就跑,算命先生对上她,难得胜一场,顿时得意大笑,却惹恼了镇国公,大喝一声:“老骗子,别想再喝我的状元红。”
算命先生的笑声嘎然而止。
镇国公负着双手悠哉游哉地回了屋里,哼,我的儿媳妇,是随便能欺负的吗?
琐碎的事情暂时不提,巴月的亲事却是真正给提上了日程,说起来,这里面还又闹了一回笑话,却是镇国公派去奶娘哪里提亲的媒人,让奶娘又打了一回,那媒人气得脸都绿了,闪躲中,带给的聘礼被打翻了一箱子,里面滚出了数十颗鸽蛋大小的珍珠,把奶娘看傻了眼,这这这难道真的是镇国公府的媒人不成?
这珍珠里面有个说道,那意思是男方想娶女方家的掌上明珠,可不能白娶,所以男人得拿自家的明珠来换,当然,这不是互换女儿,而是用珍珠代替,男方视女方家的掌上明珠有多贵重,聘礼里的珍珠就得有多贵重。
这是富贵人家才讲得起的排场,穷人家哪有钱买去珍珠,送只雁子就是顶了天。
奶娘在林家的时候,也是见过珍珠的,真假她还分得清,可是奶娘哪儿见过这么大这么圆这么润的珍珠,一颗都是无价,何况居然有几十颗。
“你、你、你不是拿我老妇人开玩笑?”
奶娘结结巴巴地问媒人。
媒人一甩帕子,鼻子都气歪了,没好气道:“我吃饱撑了,跑几十里地,就是来开你这老太婆的玩笑?”
于是围观者哄然大笑,奶娘红了一张老脸,把媒人给请进了屋。
但是吃了上回邵家的教训,奶娘不敢再轻易允婚,先是让小虎去常安府把巴月叫了回来,确认了是一个愿娶一个愿嫁,而且沐家也是明媒正娶,要抬自家女儿回去做正房,这才忐忑不安的应了下来,又料不到镇国公实在是急着要儿媳妇入门,不到一个月,纳吉请期等等过场就全走了个遍,就剩下一个迎亲了。
可是迎亲的日子还没有到,又出岔子了。
这岔子是巴月自己惹出来的。
却原来,自打镇国公府上门来提前,张家村里又震动了一回,人人都说,林娘子这女人可不一般呀,嫁过了人,被休了,居然还能攀上那么高的门户,莫不是狐狸精转世?
结果等石匠上门来给奶娘拜了拜,满村子的人瞅见了,又纷纷谣言,怪不得堂堂公府少爷,只能娶林娘子这么一个小门寒户的女子,原来长了一脸大胡子,跟凶神恶煞似的,除了林娘子这种死了又活的女人,一般女子哪里敢嫁呀。
谣言传到后来,就变成石匠克死了多少个无辜女子,是个克妻煞星。
这下子可把巴月惹毛了,她可容忍别人说自己是狐狸精转世,但是她不能容忍别人把石匠形容得这么不堪,站在村口把那些三姑六婆长舌妇痛骂了一顿,从邹书呆那里抢了把剃刀就冲进石匠家了。
石匠正在家拿着块石头不知道在雕什么,一见巴月来,吓得他赶紧把石头藏了起来。
“月、月、月儿,成亲前咱们不能见面……”
“见面又怎么样?你不娶了?”
巴月反问。
石匠猛摇头。
“那不结了,去,打盆水来。”
“啊?”
石匠一头雾水的打水进来,巴月才拿出剃刀,恨恨道:“把胡子刮了,本姑娘带你到村里走一圈,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石匠:“……”
用水把胡子打湿,巴月举着刀对着石匠描了又描,看得石匠心惊胆颤,赶紧夺过刀,道:“我自己来。”
这女人一看就知道没给人刮过胡子,下手没轻重,他可不想到时候顶着一脸的伤疤去迎亲。
哗哗哗几刀,石匠下巴上的胡子,就成了昨日黄花,纷纷落地。
巴月死死盯着他,突然大吼一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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