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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见过男人溺在脂粉堆里的德行,太平赌坊也有专门养的姐儿伺候那些夜宿的大人。
他们撕闹起来不知道避人,芙蕖有时隔着帘子瞧上几眼,腻得人连隔夜饭都兜不住。
她有时被恶心得狠了,回到院子里,独自呆着,忍不住会想——似乎从来没见过谢慈困于女色。
十七岁之前的谢慈几乎与她寸步不离。
芙蕖后来了解,男子开窍一般在十四五岁。
燕京好些高门大户里的公子爷,会在嬷嬷的安排下,挑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姑娘初试云雨。
谢慈身边没有过女人。
如果说有,那就是小他八岁的芙蕖,成天傍在他身边溜溜达达无所事事。
他到底开窍了没有?
离开之后,他身边养过别的女人么?
这实在是猜不准的事儿。
谢府里不缺女人。
谢老侯爷当初养成的那么多女孩都留给了谢慈,谢慈若是想干点什么,还是有的挑的。
可倒也不见府中哪个女孩和他过亲密。
妾不妾的,芙蕖自己没什么所谓。
她这一辈子早就拴在谢慈身上。
她也不定有几年好活,等回头得闲,查到凤髓的解法,她便祭了一身的血肉当药引,保他余生康乐,他们此生就彻底诀别了。
只是,她不愿意以谢家妾的身份入土。
她只许给他这一辈子。
下辈子,下下辈子,她想当个自由自在的人。
若因孽障太多实在当不成人,投胎当个鸟也行,她要做一只北方的鹰隼,终生不往南边去。
谢慈哪知道她这一会功夫都已经安排好下两辈子的事了。
芙蕖骤一回身,上前一步,伸手就要解他的衣带。
谢慈腰向后挪了半寸,竟躲开了。
芙蕖手指捞了个空,收回手,缓缓直起身子,道:“一处歇着么,主子爷别单出一张嘴啊!”
灯一暗下来。
芙蕖便将暧昧拿捏在手心里。
谢慈:“你熟练得很啊。”
芙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芙蕖提裙坐在他的身边。
这一次,她贴上他胸口的时候,谢慈没有再躲,他瞥下眼,问:“你说谁是猪?”
隔着一层单薄的骨肉,芙蕖听到他的心跳声乱了。
她抿开一抹很开心的笑,说:“我是。”
谢慈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芙蕖瞧着他肃然危坐的模样很能唬人,但他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女人一近身,他在慌。
芙蕖收了笑,正打算开口,忽听见外面不远处的守卫齐齐呼道:“将军”
荆韬在门外停住脚步,瞧帐内未点灯,许是怕撞上不该看见的,并未靠近:“小侯爷还没歇下吧。”
荆韬明显有事立刻要谈,歇没歇下他也要出去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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