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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一盏茶前那一声,是通报云栖岸破了锦楼的五行剑阵,方才那两声,是说,他闯入云雾障,估摸着一时半会出不来。”
孙忌一呆,“小小姐,竟会鹤语?”
我点头,“七岁时我爹给我请的西席,有一个是原来赵国的史官,叫什么我忘了,我跟那位先生别的没怎么学,单鹤语这一样学得十分好,因我家后山便有一鹤洲,我平素一向喜欢去逗一逗那几只鹤,就觉得学几句鹤语倒也有些用处。”
孙忌道:“那个史官,可是叫秦穆的?他的确能说一口鸟语,当年来丞相府上赴宴,还给旁的宾客露过这一手,叫唤来了十几只花里胡哨的禽鸟。”
我笑道:“好像就是姓秦的。”
孙忌沉吟,“五行剑阵倒是个不易破的阵法,锦楼二十五人持二十五长剑,剑阵流动,云公子破了此阵,着实不凡。
而云雾障,则是利用了玄岳山自成的云海,单是形成机关所需的云雾就取之不竭啊。”
我随即同他道:“虽则我听到的是这个,但大约并不可信。”
我五岁时,香灯就已经入府了。
她既是商夷的眼线,尽着眼线的责,也该将我跟我爹的一举一动报给她的主子。
譬如我有过几个西席,学到过什么。
七岁学鹤语这一样,多半也叫她汇报给了商夷。
锦楼鹤语传音,讲求的是不足为外人知,如果商夷知道我会鹤语,我此刻听到的便是他想让我听到的,可不可信,有谁晓得。
昨日商夷坐在石亭子里看书,我抖开袖角指给他那只镯子,亭子外头那只仙鹤叫唤的那一声便是,镯子。
还是个有文采的鹤,说那镯子好似明月。
第46章
云栖岸终出得云雾障。
少顷又入了白骨幻阵。
孙忌脸色一变,道,这个白骨幻阵,需要堆积成山的枯骨布阵,人在阵中,极易心念浮动,生诸般幻象,尤其易生色.欲,幻象之中,千百具白骨便化成千百个美艳女子,叫入阵者欲.火焚身,死状苦不堪言。
我抖了一抖。
孙忌凝重道:“若云公子尚是童身,未曾动过色.欲之念,还比较可能出来。”
我赶忙道:“这只鹤叫唤的这一声,也未必是真的。
它叫来叫去,将云栖岸叫得大阵小阵不停地闯,多半是故意叫来好使我们忧愁,吓我们一吓。
要是真的如它叫唤的这样,倒跟云栖岸特地挑着险境去走似的,忒不靠谱了。”
过了一会,又有鹤语传来,云栖岸过了白骨幻阵。
孙忌讶了一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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