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夫人急眼了,夫妇两喝退众人,关起门来干仗。
李升拽着李镜绕到殿后,让他把自己抗在肩上,从花窗里偷听。
“当年你贿赂内侍、使手段选来我身边,当我不知?”
靖王软绵绵的喉音此刻却分外激动,“这些年我可曾有一丝一毫亏待你淮南李家?你一心推举你那‘聪明’侄儿,我可曾有一句多言?”
“少扯这些不相干的!
我只问你一句:当年吴郡之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寒心呐,寒心呐!
你我夫妻一场,到头来究竟不是一条心!”
“你只说是不是你做的!
你残害手足,如今还要让升儿替你背这滔天罪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升儿绝不能嫁给他!”
“愚妇休得胡言!
升儿是我亲生,与你何干?”
靖国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发起疯来,跺脚尖叫道:“是你亲生?!
你可曾喂过她一口饭?哄她睡过一觉?!
升儿是我女儿!
我升儿绝不能嫁!”
哐啷一声,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碎了。
“你这疯婆子!
养不熟的豺狼!
我休了你,我休了你!”
门被撞开,李媛以袖掩面冲了出去。
李升两手捂着嘴,坐在李镜肩上呆若木鸡。
李镜背着她一路小跑穿过花园,把她送回房里。
刚打算走,李升一把扯住他袖子,泪眼道:“‘杀父之仇’?‘残害手足’?镜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把我蒙在鼓里?”
李镜不忍她稀里糊涂被裹挟进去,便将江都水患一案与当年梁王犯下的大错,以及她父亲靖王在其中的作用,详细讲了一遍。
李升听罢半晌不能言语,只呆呆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李镜怕她一时想不通、铸成大错,只得陪在旁边悉心开导,教她念记父母恩情,别去评判上一辈的是非对错。
李升哭得累了,便倚在李镜怀里抽噎,他不免跟着揪心难受,干脆陪她坐了一宿。
天快亮时,忽听屋外乱糟糟呼号起来,说靖国夫人悬梁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