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耀月的床前,握着他的手,耀月脸色苍白,安静的躺在床上,手臂被包了厚厚的布条,我吻吻他的手,觉着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还记得之前御医来为他诊治,从手臂的伤口挤出浓浓的黑黑的血,那样深的伤口,被使劲的挤压,该是多么的痛,虽然用了麻痹的药,我还是看到耀月的额头渗出的豆大的汗珠。
他握着我的手,笑的很甜蜜,他说:“魅儿,看,我又能握住你的手了,呵呵,真好。”
他说:“魅儿,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本来不疼的,看了你的表情,怎觉着你比我还痛!”
直到伤口包扎妥当,他也是一直笑着的,我抿了嘴角,笑他一声,“傻瓜。”
但是当我看到御医从他脑后取出一根长长的针时,我便再也笑不出来。
耀月看到我的表情,苍白的嘴角困难的笑笑,“看,魅儿,我让你出去,你不肯,被吓到了吧。
不听话的小孩。”
从耀月的贴身御医的口中,我知道了很多。
与之前发生的种种结合起来,我便难受的无法释怀。
当初耀月浴火,旧疾复发,记忆出现混乱,却在最薄弱的时候使用法力发动了强大的幻境,便是我们所生活过的魅耀谷,这使他元气法力损耗太多,以至于病情一度恶化,忘记了发生过的一切,也忘记了在紫族后山遇到的我。
耀月突破轮回,逆天保留下前世的记忆,不是没有惩罚。
这记忆的破口,浴火所发的旧疾,是每次浴火皆会遇到的病况,也是那所谓的天罚。
这病况,只要服食紫草便好,但是,御医说,他舍不得用,当初鸾儿前世身灭后所留下的唯一的东西,鸾儿的心口之血所孕育的精华,他每天痴痴的看,贴身的带着,最后却用在了我的身上。
记得之前杀了那伤害秋儿的人之后,我到耀月寝宫去求他,要他放了我宫里的人,罪责我自己承担,没想却引发了体内的纠结大半年的病,御医说,当时我的情况很不妙,寻常药物很难医治,耀月毫不犹豫的喂昏迷的我服下了紫草熬制的药汁,现在想来,我才恍然,怪不得,怪不得昏迷醒来之后病情便全好,我也没去注意,当时昏迷时服下的暖暖的液体,熟悉的像回归身体的自己的东西,便是那紫草吧。
只是我服了紫草,耀月的病却不能治了,我进宫不久,我生病,他也生病,生病时,他记起所有,为了不再忘却,他用金针刺穴,强制的保留了对我的记忆。
我摸着耀月无血色的脸,看他在那安静的昏睡,那根长长的针,你扎在脑后不觉得疼吗?居然一直未取出来,只为了记得我,不要忘记,真是痴人。
对于青枫,耀月没有处罚他,若尘将娘亲救出后,娘亲来看过我一次,便镇日的守着受伤的青枫,她说她欠他的,因为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从未寻过他,他小时候听说吃了很多苦。
青枫能下地后,娘亲便来告辞,这个时候,耀月已经昏迷五天,我仍守在耀月的床前,娘亲摸摸我的头,告诉我要带青枫你开的话,她说要带枫儿回紫族,那里因该是他成长的地方,他却未生活过。
娘说,回了紫族,娘亲会好好的弥补他,对他好,让他改回来,娘说,枫儿虽然现在不松口,不肯说出解药的配方,也不肯透露耀月所中的毒药的特性,娘说他恨耀月,因爱生恨,娘说回紫族后,她会让他说出来的,因为青枫在本质上也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生长的环境造成了他性格的偏激。
娘说,一旦获悉解药的消息,会立刻告诉我。
我说好,娘亲保重,他们走时,我去相送,青枫仍然对我面无表情,却会偶尔的对着娘亲笑。
每到这时,娘亲便会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只会笑得合不拢嘴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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