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了眯眼,目光从低垂着眼,一截细长脖颈旁垂下的温润明珠微晃的弧度还未收回的翁绿萼身上擦过,又定在徐琛行身上。
“许久没有检查你的功夫练得如何了,来!”
徐琛行鬼哭狼嚎地被他上了年纪却仍旧龙精虎猛的舅舅给拎出去了。
翁绿萼微微弯着的眼在触及到萧皎暧昧的眼神时又迅速恢复常态。
“老夫少妻,唉,真是委屈绿萼了。”
这回萧皎学聪明了,提前捂住女儿的耳朵,叫翁绿萼没了能糊弄过去的理由,她看着翁绿萼酡红的面颊,暗自感慨,可真是赏心悦目啊。
翁绿萼含羞睇她一眼,想起翁临阳,索性转了话题:“昨日累得阿姐忙上忙下,还要抽出空照拂我阿兄,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谢谢你了。”
她言辞恳切,一双盈盈动人的眼眸中含着真切的感激之情,萧皎沉浸其中,不觉有些飘飘然。
“这有什么。”
萧皎放开女儿,转而揽过美人弟媳软软的手,亲昵道,“你的兄长,可不就是奉谦的妻兄吗?他都该唤一声阿兄的人,那也就是我的兄弟手足了,照拂一二罢了,哪值得你特地道谢?”
跟着,萧皎又问道:“你那阿兄,今年多大了?”
翁绿萼莞尔:“我阿兄元月里才过了二十四岁的生辰。”
说起来,还比萧持小一岁。
萧皎沉默了一下,奉谦这岁数的确大了些!
在翁绿萼面前,她也实在说不出年纪大会疼人这样的话。
有女使急匆匆地进来报信。
不得了了,君侯和女君的兄长在校场打起来了!
翁绿萼嚯地站了起来,急着就要往外走,但想起瑾夫人,她略带了些忐忑地回望过去,果不其然,瑾夫人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灰。
“夫人,妾……”
瑾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眉心的折痕愈发明显:“罢了,你快去瞧瞧,是怎么个事儿!
成婚头一日就见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语气颇重,翁绿萼点了点头,萧皎随即也道:“我也跟着去瞧瞧。
若是奉谦犯浑,我还能帮着劝一劝。”
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瑾夫人将茶盏重重搁在一旁的楠木透雕福禄寿喜方桌上,发出一声又脆又闷的重响,气道:“不知是个什么家教渊源的人物,到了妹婿家中还敢打起主人来了!”
徐愫真急着比划着手势劝她。
瑾夫人不悦的尾音还是传到了翁绿萼耳中,她脚步微顿,萧皎一把攫住她的胳膊拉着往前走,一边又道:“我阿娘那个性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咱们做小辈儿的,总不好和她计较什么……你别看我阿娘现在金尊玉贵,万事不愁,但她之前,也就是我阿耶刚去世的那几年,过得很苦。
直到我嫁了人,奉谦又去投军,慢慢熬出了头,她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提及往事,萧皎英气妩媚的脸庞上不自觉地带出一点沉重之意,但她又笑着对翁绿萼挤眉弄眼:“你们新婚燕尔,每日总少不了蜜里调油的时候。
你可发现过奉谦后背上有一道大概七八尺长的伤疤?”
她——她怎么会看到萧持背上的疤!
见翁绿萼脸一瞬间变得通红,连洁白如暖玉的颈子也染上了绯意,萧皎见她从刚刚有些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才又道:“那道疤,是奉谦十一岁那年,为了护住阿耶留下的地契不被族人抢走留下的。
他那时候人小,遇着几个成年大汉一块儿上,自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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