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道:“不用你做这些,叫有实来就成。”
冯蓁笑道:“阿姐,我乐意不成么?”
她手里运着九转玄女功,替冯华舒筋活络,哪儿是有实能比的。
冯华笑着舒展了一下身体,“你按得确实比有实舒服多了。”
冯蓁勤勤恳恳地按了一会儿,小丫头进来回说肖夫人有事儿找冯华,她便起了身。
冯蓁道:“我陪着阿姐去吧,肚子都这般大了,你君姑还找你什么事儿啊?”
冯华笑道:“估计是此次西征的事儿吧,父亲有意让玉书去军中历练一番。”
冯蓁心想,蒋太仆是文官,怎么也想让自己的儿子去分一杯羹?可又想着蒋琮是二子,自然比不得长子的优势多,所以另辟蹊径也有可能。
“既然你们是说正事儿,那我就不去了,正好在姐姐这儿歪一会儿。”
冯蓁打了个哈欠,她昨夜没怎么睡,一晚上都在等萧谡,还以为他会如以前那般,突然半夜过来。
冯华点了点头,“我也正好去走走,不能老这么躺着、坐着。”
冯蓁忽然想起个事儿,替冯华系披风时又问,“阿姐,你这眼看着下月就要生了,徐大夫有没有说何时过来啊?”
冯华道:“说了呢,只说下旬就来府里住着。
好像最近她娘家出了点儿事,回顺州去了,过两日才回来。”
冯蓁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些。”
“都是我走惯了的路,每日里来回好几次呢,你瞎操心什么呀。”
冯华笑道。
“好好好,我就是随便一说行不行?”
冯蓁求饶道,转头又跟有实吩咐,“你扶着点儿啊。”
冯华揉了揉自己肚子,“哎,真想赶紧把他生出来呢,现在倒弄得你像是我阿姐了。”
冯华走后,冯蓁没什么事儿干,就拿了一卷书在窗前的榻上随便翻翻,再然后自己怎么翻睡着了也不知道,就那么歪在了榻上。
小丫头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了一眼,见冯蓁睡着了,不敢吵醒她,也乐得清闲,出了门跟院子里的侍女都说了声冯蓁在睡觉的事儿,让她们安静些,自己便转出院子找她阿母洗头去了。
蒋琮进院子时,廊下一个人也没有,进门也没见着冯华,等进了西次间,却见一人正靠在榻上的小几上睡觉。
那姿势有些别扭,睡久了一准儿脖子疼,蒋琮不过瞥了一眼,还以为是冯华,待走近了才发现乃是冯蓁。
蒋琮惊了一跳,四处看了看,没见冯华和有实的踪迹,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就坐在了冯蓁对面的榻上。
他想伸手替冯蓁调整一下姿势,免得醒来后脖子疼,只是手才伸出去,又觉得这样于理不合,万一被人撞见,却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但其实蒋琮最怕的还是冯蓁中途醒来,以为是他这做姐夫的有什么非分之想。
然而既然没有非分之想,蒋琮却也没有及时离开,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就那么看着冯蓁的睡颜。
蒋琮还从没认真地看过冯蓁,因为是妻妹,所以更要避嫌,哪怕心里想极了多看两眼这样的倾城美人,却是不能。
此刻忽然有了机会,四下又无人,蒋琮便忍不住地放纵了自己。
人看到美丽的事物时,总是会忍不住想多看两眼的,想用眼睛去描摹造物的鬼斧神工。
晚秋的光被窗户筛过之后,洒在冯蓁的脸上,让她的脸颊上添了一片粉光。
粉白细腻,像最上等的瓷器,泛着一层釉光。
她卧在叠纱裙里,就好似一朵次第绽开的重瓣牡丹,粉嫩处好似赵粉,端丽处又如魏紫,雪白更胜白雪塔,可却没有一朵牡丹能有她如此多姿的情态,美人如花,而花却难喻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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