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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这么看来,一年四季人都应该没精神了。
点燃一颗烟,看着树叶间洒落的刺目的阳光,周正眨了眨眼。
半个多月了,他跟蔡腾彬显然还在僵持。
蔡腾彬对他回避三舍,他对蔡腾彬不理不睬。
那情形着实的尴尬。
这段时间,他们的生活是:每天起床或者面对面沉默的吃早餐,或者蔡腾彬先吃他后吃,然后一起去学校,一个研究室一个图书馆;每天六点,研究室碰头,或者蔡腾彬继续工作他继续看书,或者俩人没半句话的回家,一个做饭一个吃饭;每天晚上,蔡腾彬打游戏,他看书,然后一人洗澡一人睡觉。
周而复始。
半个多月,俩人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而这二十句都是诸如:走吗?你先洗?现在吃饭?等等生活用语。
别扭么?别扭。
可惜,大家就这么别扭着。
并,与此同时,周正发现汤淼跟蔡腾彬比他和蔡腾彬还别扭,甭说不说话,面儿都不见。
以往几乎天天一起,现在就是三五不时蔡腾彬把他扔汤淼楼下。
周正问了汤淼数次他俩到底什么一个意思,汤淼答曰——没意思。
很好很贴切。
跟俩小孩儿似的。
周正想跟汤淼提独立生活,可现在三个人这么纠结了,话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烦。
很烦闷。
天闷热的厉害,周正哗哗的出汗,皮肤粘腻粘腻的。
可越是热越是闷,周正觉得身上的那股慵懒劲儿却愈发强烈。
他半闭着的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想睡又睡不踏实。
这种焦灼让他想起了在西北监狱的生活。
刚转进那家监狱他总是很累,却没有一晚能睡的踏实。
与在少年监狱读书学习的生活截然不同,他接触的人也愈发的凶险。
在少年监狱的时候,他受到小霸王母亲格外的照顾,狱友也都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管教也相对温和。
诚然,少年比起成年人来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但受年龄与经历限制,他们的脑思维更为简单。
在他们看来,与狱友的关系只有好和不好,周正在那里把自己定义为第三类人——不远亦不近。
他没有帮派,没有特别靠得住的人,但他从不得罪任何一个,就算谁有恶意他也是笑笑的回报。
久而久之,大家到都很喜欢他。
谁有个郁闷愤怒的时常跟他说说排遣,谁有个笑话乐事儿的大家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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