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我面前,近乎哀求地说着,语调低沉得象低音弦奏出的尾音。
听到这句话,我背靠着铁皮衣柜又咳又笑喘作一团,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去找女孩子?你开什么玩笑?你上过我那么多次,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我是个只能找男人的……”
“你不是!”
他大吼一声打断我,手臂举起来又僵硬的放下,“你是神经病还是脑袋生锈了?你怎么能对梦认真呢……”
为什么会对一个梦认真呢?这问题太难,连我自己也无法回答。
“别毁了你自己,你不能因为这个……”
马潇潇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大叫:“齐歌,你是回来拿眼镜还是配眼镜?”
看到我之后,他更急了:“你们俩不赶快去考试在这相面呢?迟到半小时不让进门你们知道不知道?”
我们三个人在规定的最后时间冲进了考场。
我简直有些佩服自己,在经历了宿醉、激烈的情事和差点被活活掐死这一系列事件之后,我居然能冷静地坐在考场里答题,在题目答得差不多时还有心眼停下笔算分数。
确定能及格之后,我提前交卷离开了。
考完试就算放寒假了,我没收拾东西直接去了东四那家常去的发廊。
父母前两天来电话说今天回来,我得收拾一下才能见他们。
那个相熟的发型师技术不错,经过他的手,镜中的我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整齐的短发使我看上去有了些精神。
他又撺掇我做点颜色,说钢蓝色最适合我的气质,我同意了。
既然已经不可能做个中规中矩的人,怪异的发色又算什么?
从发廊赶回家正赶上吃晚饭。
母亲的厨艺没有一点进步,有一道菜是从大院食堂打回来的。
她有些歉疚地说:“今天刚下飞机,太累了,凑和吃一顿。
明天让你爸爸请咱们出去吃,你想去哪个馆子?”
“随便!
懒得出去我给你们煮面也行。”
我说的是实话,我煮面的手艺比我母亲强,因为我实践机会比她多。
父亲笑了:“怎么?想给我省钱?”
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我头发的颜色。
吃罢晚饭,父亲坐在书桌前摆弄他的PDA,母亲开始收拾行李。
不用问,他们很快又要出差。
家对他们来说,更象个驿站。
我端端正正地坐在违规上听维瓦尔第的《乡村协奏曲》。
听出小提琴手西崎崇子那个不太明显的碰弦,我笑了一下,把脚架上茶几,又很快放下来。
父母在家时,我有一种不能自控的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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