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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我就会安静地等在门外,等屋里的人离开后再进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冒昧地推开门,嘴上还傻乎乎地哼着歌。
屋里有两个人,一站一坐,江既是坐着的,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是上次在酒店看见的那位宁先生。
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气氛凝重。
听见动静,两人都朝我看来。
那位宁先生嘴唇紧抿,眼眶通红,双拳紧握,仔细看还能看出他的手在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他朝我看过一眼后就移开目光,看样子并未将我放在心上。
江既靠在沙发,他今日没出门,身上穿着面料柔顺的居家服,将身上那点傲慢感压了下去,不像平日那样具有压迫感,不过他微眯着眼直直朝我看来时,我还是腿软了一下。
客厅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对着湖,外面太阳还辣着,灼热的光照在湖面上,水波潋滟,光线弯弯折折,最终落在江既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垂下,打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他抽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点燃,但是不抽,由着那根烟静静燃烧,烟雾慢慢上旋,阳光照射其中时有了形状。
“我不觉得一份合约会让你爱上我,”
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尽带嘲讽,“宁青生,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吗?”
宁青生沉默半晌,说:“……我记得的,先生。”
“记得就好。”
江既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对宁青生略微抬头,“去找陈原拿钱,以后不要来了。”
宁青生咬紧下唇,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对江既颔首,路过我时垂着眼,低着头,好像不想让人他泛红的双眼。
我的目光下意识随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他走出江宅时步子有些急,踉跄了一下,正在修剪灌木的德叔扶住了他,他扬手挥开,没礼貌地继续往前走。
“看够了吗?”
我心头一个激灵,迅速回过神,握着门把手进退维谷,不知是该直接上楼回房间,还是该把门关上出去,暂避风头。
江既慵懒地陷入沙发,刚才点燃的那支烟被他叼在唇间,松松答答地咬着。
我不知道该回什么,就轻声“嗯”
了一下。
“看够了就滚。”
“……哦。”
我将客厅门关上,退了出来,拿了一把直头剪刀,帮德叔一起修剪花草。
“怎么又出来了?”
德叔问。
“看了不该看的,少爷让我滚。”
德叔叹了口气,过会儿又笑笑:“大少爷就这个性格,说话难听,现在好些了,我记得他十几岁的时候性格更糟糕。”
我“嗯”
了声。
没人能比我更明白江既十多岁的时候有多恶劣,我第一次见到江既的时候他十八岁,就用烟在我身上烫了个疤。
那时候的他是典型的江家人,傲慢自负,以自我为中心,视他人为草芥,认为金钱与权利能摆平一切。
十几年过去了,他的性格收敛了很多,很多时候让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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