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闲聊这件事,在他以前过的二十多载岁月中似乎鲜少发生,并没有什么经验。
生在帝王家的孩子,要比一般的孩子更勤奋更刻苦,打小就要学各种东西,一举一动都要讲规矩体统,就连最亲近的人,也都是考较学问,讨论为人处世之道,治国安天下之法,根本没人和他闲聊过,导致现在有心闲聊两句的魏大人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对坐的沉默着,徐灵鹿撸猫,魏镜澄搓腿。
徐灵鹿琢磨着魏镜澄怎么还不走,魏镜澄琢磨着怎么才能在这个小亭子里多赖上一会。
“咳,魏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徐灵鹿隐晦提醒,桌上的酒,你可还没喝完呢,别浪费了。
不料,魏镜澄听后,居然起身,撂下一句,“那我便明日在徐府门口接徐天师。”
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了。
走了?
不是,你酒还没喝完呀!
真浪费!
小天师在心里打了一个差评,瞅了一眼魏镜澄没有回头的意思,又瞅了一眼杯中只被抿了一小口的酒水,亏他下了狠心,倒了这么多。
猴子们辛苦酿酒难道容易吗?
徐灵鹿生气的嘟起嘴唇,实在不忍浪费,还是端起了那个被魏镜澄遗忘的酒盅,饱满柔嫩的唇瓣微微张开,含住了杯沿,纤细的脖颈仰起来,那个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便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完了。
大概喝的急了,一丝粘稠的酒液顺着唇边落了下来,又有一小截粉嫩的舌尖探出来,轻轻的将那丝酒液勾了回去。
魏大人好不容易想好了,以‘明日天气会更加寒凉,记得多穿些。
’这句话为开头,再和徐灵鹿多说几句,没料到一回头正好看到这副画面。
那唇瓣的艳色,让他的脑子豁然被清空,一瞬间什么都忘了,只有那一抹形容不出的红。
徐灵鹿喝了人家杯子里的剩酒,馋猫本性被当场抓包,为了掩饰尴尬,只能瞪圆眼睛装凶,“看什么?是你浪费,我才喝掉的,都说这酒很难得了!”
其实他说什么,魏镜澄根本没听到,那不断开合的唇瓣占据了魏大人的全部思绪,里面吐出什么内容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唐突,魏镜澄想好的话也不记得说了,直接转身,快速的逃掉了。
青天白日,户外的院子里,他到底在想什么糟糕的事情呀,魏镜澄一面心里唾弃自己,一面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再不走,怕是要脸红失态了。
徐灵鹿看着魏镜澄仓惶离去的背影,魏大人耳朵怎么红了?该不会是被他那句凶的生气了吧,堂堂的大理寺少卿这么小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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