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宣平侯,竟是宣平侯!”
“太好了,这次我们真的有救了!”
“对对对,宣平侯也在赈灾营里待过,一定知道我们的难处!”
喧闹之中,只有唐苓一人呆呆跪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秦瑨。
他按照要求把信送到了刺史府,没想到刺史大人二话不说,即刻领着人跟他往固县赶。
路上他好奇的问刺史大人,写信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刺史大人没有透露,只说见到人自会知晓。
他心里设想过很多,也许是刺史大人的亲眷,也许是朋友,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人竟是陇右节度使,秦瑨……
想到秦瑨对他的承诺,唐苓混沌的眼睛盛满了阳光,唇边扬起粲然笑意,再次对着秦瑨深深叩首。
陈涉怔怔望着眼前的光景,面色如土,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他挣扎着跪起来,恨不得把头磕进地里,身体抖如筛糠,仿佛丢了半条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缙手一扬,沉声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话落,众人齐刷刷站起来,唯剩官兵和陈涉惶惶然跪在地上。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秦瑨慢悠悠走到陈涉面前,拿着腰牌蹲下,似笑非笑道:“这个令牌是真的假的,陈大人现在看清楚了吗?”
“看……看清楚了……”
陈涉微微抬头,对上秦瑨的目光,吓得冷汗直流,“下官……下官有眼无珠,还请侯爷恕罪……”
秦瑨站起来,掸了掸袍角的灰尘,神色愈发阴鸷,“你若单纯不认识我,这压根算不得罪过,但你偷换赈灾粮,以糠搪塞,谋取私利,如此一罪该当万死。”
“什么?”
穆庭之一听,紧跟着怒火中烧,一脚踹在陈涉肩上,“固县辖地山洪爆发,本官得知消息后当即就下发了赈灾银,你竟敢拿着这些钱去买糠,糊弄百姓,你好大的胆子!”
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巨石一般倒向陈涉,他像疯了一样磕头,声嘶力竭道:“侯爷饶命!
大人饶命!
下官一时糊涂,还请二位宽宥!
饶了下官吧!”
他身后的官兵也跟着告饶,吵吵嚷嚷令人无比心烦。
“都闭嘴!”
秦瑨冷言一呵:“国有国法,我说了不算。
穆刺史,这是在你的辖界上,你来说!”
穆庭之额角突突直跳,厉声道:“贪赃枉法,欺君罔上!
罪其当诛,以儆效尤!”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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