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瑨滞涩少顷,无奈的笑起来:“太傅,你没事吧?陛下是我的心头肉,我为什么要欺负她?”
他声色不似先前,软了几分,谁知却惹怒了江言。
“你不欺负她,但也不能娇惯她!”
江言攥紧圈椅扶手,神色忿忿不满:“你看看现在,陛下龙椅还没坐稳呢,就整日对着朝臣翘尾巴,谦虚慎恭做的还不如从前呢。”
这人就是这么奇怪。
先前秦瑨自个儿嫌弃姬瑶浮躁,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却不喜欢听到别人这样评价她。
秦瑨瞬间变了脸色,眉宇一沉,瞪向江言:“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你没别的事干吗?长眼睛就非得盯着陛下?”
江言嗟叹一声:“你忘了咱们俩是干什么的了?先皇命我们为辅政大臣!”
“辅政,辅政,你知道什么是辅政吗?”
秦瑨不屑冷哼:“辅政不是让你我代政,抓大放小就可以了,我告病这一月,陛下的折子不是批的很好吗?”
一股气憋的江言面色涨红,他咳嗽几声,反问道:“万一陛下批错了呢?”
秦瑨不以为然:“有我为陛下兜底,怕什么?”
“你你你……你就惯她吧!”
江言拍了一下大腿,只觉心都要操碎了。
往日他只顾陛下就可以,横竖都有秦瑨在前面撑着,如今到好,秦瑨因着私情放纵袒护,这让他委实不知所措……
他顿时糊涂了——
到底是谁,蛊惑了谁啊!
此时此刻,两人谁也不理谁。
直到江言忍不住咳嗽起来,秦瑨方才瞅他一眼,“你没事吧?”
“没事。”
江言开口时有些气喘,抚着心口道:“我得使劲活,看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对待陛下。”
依旧是不甘心的语气,细听却已松动。
秦瑨眸光意味深长,对着江言浅浅一笑:“行,那你尽管好好活着瞧吧。”
半个时辰后,圣驾离开太傅府。
江氏诸人恭敬相送,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天家亲自登门慰问,确是给足了江氏面子。
没了太傅的阻碍,姬瑶只觉天高任鸟飞,肆无忌惮的把秦瑨拽上銮驾。
銮驾内富丽堂皇,到处蟠龙秀绣凤,矮几上燃着一鼎金丝香炉,正袅袅往外冒着龙涎香。
姬瑶像猫儿一样趴在秦瑨怀中,脸颊枕着他的宽肩,手指摩挲着他锋锐的下颌,好奇问道:“你和太傅刚才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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