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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狂性大发,对起秽诗:“吮花髓,探蜜巢,芙蓉帐内细骨摇。”
“莺歌啼,水复流,云雨梦里五更钟!”
众人举杯大笑,沉浸在人之初的本能中,只有秦瑨和姬瑶正襟危坐,一个摩挲着酒盅,一个拿着紫苏糕,心不在焉的啃着。
张邈手揽浓妆艳抹的女郎,眼神微醺,时不时轻瞥他们。
真是有趣,旁人入戏渐深,只有他们鹤立鸡群。
尤其是那贺靖,神色极不自然,眼神一直在躲避他的夫人柳青青。
真相似乎越来越鲜明……
张邈心头畅快,接过女郎递来的酒轻抿入喉,刻意抬高了含着醉意的声调:“七爷,你和青青吵架了吗?一不说话,二不亲热,委实古怪,你们俩……该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
话音落地,宾客皆向他们看去。
姬瑶心里咯噔一声,故作镇定的放下紫苏糕。
而秦瑨看似若无其事,唯有眸中掠过一抹暗色,“二爷说笑了,我们能冒充谁呢。”
伴随着他冷硬的声线,气氛变的甚是尴尬。
醺醺的张允赶紧打起圆场:“老二,你喝多了,莫要胡言乱语。”
“我就开个玩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七爷跟青青先前还在我面前还搂搂抱抱,这会子又生疏上了,整一个貌合神离啊。”
张邈朝众人笑笑,“难道是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演道?”
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秦瑨无动于衷,修长的手指捏紧了酒盅。
来前他反复嘱咐姬瑶,一定要演足戏份,莫要授人以柄。
昨夜他已找到了最优的出逃路线,他们只需再安稳的混上两日,做足准备,就能趁夜离开这里。
可到头来,却是他忸怩了。
在朝时他就极其厌倦这种风月场合,男女无情也能调笑打诨,轻而易举就把人性的阴暗之面挖掘出来,但凡接近这种地方,他就会浑身不自在。
如今带着女皇一起观摩着男人最肮脏的一面,这叫他如何演的下去?
席间客人沉默下来,唯有鼓乐昂然。
姬瑶乜向他,窥出他眉宇间奋力隐忍的窘迫,知他老迂腐的毛病又犯了。
不就是美人穿的少了些,跳的艳了些么?
有何值得羞赧的。
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还当自己是未开化的毛头小子呢?
逢场作戏,打发打发就算了。
姬瑶审时度势,在众人的注视下莞尔一笑,拉住秦瑨的衣袖晃了晃,想让他赶紧做个爱妻入骨的好男人。
谁知秦瑨竟冷脸相对,突然端出了官架子,“二爷,夫妻之间感情深厚,那是贴己私事,没必要在你们这些外人面前……”
“夫君。”
听他口气不善,姬瑶慌忙打断他,身子一歪蹭进他怀里,柔荑攀上他的宽肩。
“方才青青任性,惹怒了夫君,现在青青知错了,夫君莫要再生闷气。”
她娇声细语,缩在他怀里好像一只撒娇的猫儿,“瞧二爷都看出来了……”
腰侧倏然一疼,秦瑨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饶是不情不愿,他还是在她柔软的攻势下携出俊朗笑意,低下头与她温情对视,“夫人知错便好,我怎么舍得真生你气,疼你还来不及呢。”
他的嗓音本就很好听,说话时字正腔圆,低沉浑厚,携出成熟男子特有的稳重之气,此时参了些虚情假意在里头,入耳令人心尖酥麻。
姬瑶裙襴裹挟下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冷疙瘩,矫揉造作的笑笑,“夫君待青青真好……”
两人冰释前嫌,在众目睽睽下如鸳鸯交颈,亲密的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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