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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柬埔寨。
一座古老的庙宇里,一位小和尚看着一个奇怪的游客。
他在斑斓破旧的石柱上找到一个小圆洞,深情的看着。
忧伤的大提琴声响起,他把嘴伏在上面,轻轻的自语。
他走了,留下一个填着带有青草泥土的洞口。
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
他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
在电影的最后打出一行字幕:那个时代已经过去,关于那个时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属于苏紫与任之信的那段花样年华已经过去,关于这段花样年华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可是在最后,任之信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句:“如果多一张船票,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他终于什么都没说,他的来势汹汹,他的处心积虑,他的漫长等待,到头来,不过只是一个照面,然后连再见都说不出口。
他终究还是没能理直气壮地说出那一句:“苏紫,留下来,回到我身边。”
从球场回市区的路上,苏紫觉得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沉默地对峙。
她是断然不会回头了,可这么一转身,他还在那里。
她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一趟旅行更像是一次祭奠之旅。
她把记忆还给他,把过去留给他,把曾经留给他,从此再无旁骛,孑然上路。
她还记得,她下了车,关上车门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永不永不再见。
她关上车门,转身走了。
在她的身后,他的车一动不动,她不知道他在车里又是怎样一番感受,她径直朝前走,上了天桥,下了天桥,瞬间便被人群淹没。
《甜蜜蜜》里的那一幕并没有出现,喇叭声并没有响起,而苏紫的背影很快汇入芸芸众生,再也分辨不出。
她的离开与他的不留,更像是现实里的一段戏码,没有戏剧化的起承转合,抑扬顿挫,只是一曲声调渐弱的离歌,咿咿唔唔,荒腔走板,不知不觉就到了尾声,这个尾音拖得太长,长到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个转折,但它真的就是结束了,再也没有声音,命运再开一局,却再也不是任之信与苏紫的那段戏了。
任之信被车后的喇叭声淹没,他木然地看着前方的天桥,视线却没有焦点。
许久许久,可能眼睛有些乏了,他眨了眨眼,一滴液体掉在了方向盘上,溅出一朵花,他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座位,残余的温度早蒸发殆尽,一枚钥匙孤零零地躺在坐椅上,冰冷地没有温度。
第十八章清醒纪(2)
他把车调了头,转身没入滚滚车流,跟着人们行驶的方向随波逐流。
从C城到A城,坐火车需要12个小时。
一个黑夜的时间,足以让苏紫清醒。
她记得饶小舒结婚之后跟她有过一次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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