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枫拎着温热的食物去医院的时候,昨那张病床已经换了一个陌生的患者。
这个季节游客多,高反的人也多,床位都很紧张。
得知白晓荷一早做完检查就退床出院,江枫拎着保温桶长腿一迈,转身出了住院部。
他坐在楼下草地上的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脑海挥散不去,又想起来昨晚那一幕。
白晓荷拖着羸弱的身体趴在地上的模样,就像一条被海浪席卷送出水面,搁浅在海滩上的美人鱼,因为重度缺水,失去了生机,奄奄一息地趴在那里,海藻般墨黑的青丝披在身上,挡住了她大半个背。
昏黄的灯光下,她趴在干净冰冷刺骨的地板上,就像案板上那条任榷俎的人鱼。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站在她房间外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换了一个别有用心的男人,看见她姣好的面容,对她图谋不轨,该怎么办?
恍惚间,他又想起来了很久以前,那年她发烧了,连着两都请假没有去上班,有气无力在出租屋里躺在地上,连话声音都很微弱。
那时的她脸色苍白,肌肤消瘦,一头中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因为出汗,前面的刘海和两侧的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上,挡住了大半个脸,长期缺乏营养,身体瘦的跟片叶子似的,风一吹就飘远了。
那一次要不是他带了东西去找她,她肯定会一直烧着,为了省几个钱也不去医院。
他看着瘦的她,心里有不出的心疼,忽而就产生了一种保护欲。
她就一朵娇弱的菟丝花,柔弱地需要别饶保护才能存活下去。
往后的日子,他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努力地把她养得面容精致,胶原蛋白满脸的健康少女。
甚至过年的时候还把她带回家,看着她不厌其烦,很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教着他父母两个人用智能手机。
以致这多年过去了,他难得回去的几趟,年迈的父母还总问他:那个姑娘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脑海里镜头一转,又回到了昨晚上。
他昨夜本没有想打扰她,跟着她上了楼梯,就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外,走廊是有灯的,不过是声控的。
他静静地站在她房间外面,那里有扇窗户,他就站在黑暗中看着外面的月光,抽了半包烟。
也没有想到她会打急救电话,她开门的那一刻,他以为她是想外出的,无意间探头一看,不大的缝隙间发现她是趴着的,像是要出来求救。
当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跑下来时,黑暗的走廊里,隐约听到有人在偷拍,至于是谁,他想起来躲在巷子里听到和白晓荷吵架的那个子。
看来这个妹妹这些年也过得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如意。
江枫这些年,在商场上如鱼饮水,生意越做越大。
钱有了,房子也买了好几套,豪车有几辆,女人成群围着他转,年纪大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年轻的姑娘青春靓丽,气息鲜活;还有那些有姿色,婚姻里不安分的已婚少妇;这些女人不仅图他的姿色还图他的强健的身体还有他丰厚的资本,可他的日子越过越空虚。
明明才三十出头,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却总觉得自己本应该富裕的东西渐渐流失掉了,是什么东西呢?
他有一阵子还特别迷茫。
直到又再次遇见她。
人总是努力奋斗争取得到那些自己没有的东西,也难以释怀自己曾经拥有然后又失去的东西,更耿耿于怀自己明明可以拥有却没有抓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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