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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的念经生活,瑞嫔并未憔悴,反倒越加亮眼。
也是,皇宫中的女儿刚进来时,都依稀有股稚气,待过几年五官张开,便显得越加耀眼明亮动人。
只是,后宫中人烦恼多易早衰,最美好的年华,也就那么几年。
瑞嫔依旧是一身素服,答拉赤上都不见有珠翠装饰。
她脸色端庄,一应事情按规矩来。
待孟古青赐了座,她坐下之后,便似笑非笑地望着孟古青,一脸的神秘莫测。
孟古青只是以不动制万动。
谁也没有要求中宫之主一定要没话找话地调节后妃之间的气氛。
坐了许久,瑞嫔起身来,告辞,忽地没头没脸地冒出一句话:“姐姐逝世不过一年多,姐姐的孩子,娘娘您用得还好吧。”
说罢,瑞嫔笑着,盈盈离开。
孟古青侧头微笑,瑞嫔这是以为自己是为敦温慧皇贵妃复仇的火焰么?世上最厉害的便是这等人,做尽了恶事,却可欺骗自己,以为自己才是那最良善的人,他人都是恶人。
瑞嫔才走,福临便过来了。
他进了内寝,犹自疑惑,不住反头,对孟古青道:“方才,瑞嫔有来过?”
孟古青笑了笑,道:“来请安。”
福临脸上的神情才松懈了些,孟古青又道:“来与臣妾哀悼敦温慧皇贵妃。”
福临脸上一僵,道:“过去的事情,还提来作甚。”
孟古青笑吟吟的,不再多语。
她平日绝不在背后说人,却也不是那任由人随意践踏的。
必要的时候,也可随意落下那么一根导火索。
福临进中宫之后,显然不喜瑞嫔方才离去,福临一向将这中宫当做自己的私物,因此识相的妃嫔,渐渐懂得请安之后便走,莫要再想借此机会偶遇皇上。
只可惜,瑞嫔脑中仇愤太盛,竟然没有发现她费劲心机也要见的人。
如往常一样,福临下朝来坤宁宫,定然是心中郁结,必要发泄一通。
偏生,几乎每次上朝,福临定要与那些大臣们起龃龉。
所以,坤宁宫也成为了必来之处。
孟古青不多问,知晓福临自然会说出口来。
她只送上一杯清茶,一张温馨祥和的脸。
果然,福临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朝堂里的吵闹。
倒又是为着满汉官员之争。
循旧例,汉臣见着满臣需请安回避。
但,福临一向追求汉臣满臣“一心一德”
,便竭力去了这规矩。
但,满臣一向不服。
因此,内院大学士陈名夏见着巽亲王不曾请安,被巽亲王照着臀部狠狠踢了一脚,在朝堂上哭泣求公道。
这原本是小事,但却牵涉到福临个人“重用汉官”
的政策。
巽亲王未必就缺那一个请安,那一脚也未必重,陈名夏也未必受不起。
然,汉官哭着闹着要地位,满臣怒着怨着要打压。
这之间的福临便头疼了。
孟古青听着福临情绪激动地一个个骂将过去,却知道,这事儿,还是福临自身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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