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元的建制都是他老人家一手制定的。”
“姐姐说的,可是那个写《藏春散人集》的刘秉忠刘大人?”
“就是他。
你家里有他的集子?”
“有,我还记得他填的一首小令呢。”
“是不是那首‘干荷叶’?”
“正是。”
于是两个人坐在床头,齐声念诵起来:“干荷叶,色苍苍,老柄风摇荡。
减了清香,越添黄。
都因昨夜一场霜,寂寞在秋江上。”
念完,曹娥秀开玩笑说:“秀儿,你若是到行院落籍,我们这些人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姐姐何出此言?”
“你扮相好,又读书识字,若肯落籍,绝对会红透半边天的。”
秀儿不以为然地说:“若论读书识字,难道你不会?唱戏的人都会吧,不会怎么看戏文。”
曹娥秀摇了摇头,告诉秀儿道:“行院的姐妹都是苦出身,一般刚来的时候都是大字不识的,进了戏班才开始读书识字。
但师傅不可能供着她们读书吃白饭吧,所以,她们只好一边学,一边上台演。
看戏文也是认一半,猜一半,实在不行就请识字的人念,自己再一句一句地死记硬背。”
“死记硬背?那么长的戏文,那得多久才背得下来。”
秀儿感慨地说。
“是啊”
,曹娥秀的语气中有着不忍和恻然:“一出新戏下来,她们就日日夜夜地背。
师傅限令每天必须背多少,背不出来是没饭吃的,不仅没饭吃,有时候还要罚跪、挨打。”
原来对戏班的人来说,连识字都是一项巨大的优势。
秀儿对自己心中的打算越发有了信心。
曹娥秀接着说:“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串那么多戏,一会儿演男人一会儿演女人的主要原因。
我是很小就跟着师傅的,到能上台时,已经基本上会自己看戏本了。
不像那些进戏班比较晚的师妹,要念熟一段戏文都得大半天。
可是戏不等人,书会的人每写出一部新戏,几个戏班抢着要,抢到了的就得赶快上。
因为戏迷们都知道你在排新戏,一个个脖子拉得跟长颈鹿似的,天天催着等着看呢。
越早上,越能招徕观众,不然,别的戏班也许排出别的新戏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观众都往他家跑吧。”
秀儿好奇地问:“你们唱的戏,都是书会的才人们写的吗?”
“大部分都是吧,也有其他人写的。”
“京城里现在哪个书会最有名呢?”
曹娥秀横了她一眼:“明知故问,当然是你爹他们的‘玉京书会’了,然后就是‘元贞书会’,大都就这两个书会最有名了。”
再给曹娥秀斟上一杯茶,秀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姐姐,做你们这一行的,挣钱多不多?”
“多,当然多。
你到戏园子里看过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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