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真的是错怪了那个夜莲一般清冷孤寂的少年。
刘盈的拳,缓缓攥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住心中那丝尖锐的痛,淡淡的伤心。
鱼微忿忿而去,幸而离得早,不曾看见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小狮子沉默了一阵,不像以往那样,强迫她必须接纳自己,只默默道:“你没事,就很好。”
刘盈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胡荼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胡荼!”
她心下陡地一痛,慌忙想扶住他。
小狮子却安静地推开她,退了两步,他知道自己身子一直不好,这次病没好全,却动了真气,恐怕伤了骨血。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轻声笑笑,勉力撑起一丝神识,风轻云淡道:“夫子管我做甚,就是死了,你也不会多看一眼吧。”
刘盈震惊抬头,只听胡荼清冷的嗓音,继续响起,“夫子,他们说得对,我的确错了太久,竟失了自我。
如今,我已经想开了,从今往后,你不必躲我。
我已经冷了,静了,看清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恐怕会很开心吧……”
那句子,似寒针般,狠狠扎在刘盈心上。
指甲,没留神就划破了掌心。
她睁大双眼,感觉鼻腔忽地一酸,眼中烫烫的,似有什么几欲冲出,却什么也说不出。
小狮子嘴角勾出一丝凛冽的笑,“最后一次。
夫子,这一次,我虽愿帮你去攀交顾城主。
却也仅仅是最后一次。
从此往后,你的事,我再不会多管。
你我之间,一如此匕,今日既断,永绝天涯。”
一柄雪亮的匕首,从他袖中抖出。
她认得这匕首,分明是那日马车上,她用来刺他的那一个。
胡荼眉目冷然,双手一折。
那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在他掌心竟生生折成两半。
你我之间,一如此匕,今日既断,永绝天涯。
这句话,似一句诅咒,雷霆般击下。
刘盈脑海里一根弦,似狠狠崩断,心口那丝痛,赫然浸入骨髓。
她手心一分分,一寸寸,彻底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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