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就并排坐在那套紫檀木罗汉榻上,中间隔着溅着汁水淋漓的小几。
我轰隆脸就热了,在心里大骂自己几百声孬种。
经过昨晚的那些龃龉,如果要我心存绮念委实挺难,况且,本仙姑现在这副姿质,也不是倾城倾国那种,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内心非常警惕。
可是帝君巍然坐在一旁,无论垂头的姿势还是细致的动作,都十分之理所当然。
仿似到你房里真是给你削水果来呢,我不知道是他脸皮太厚还是我脸皮太簿,总之我偷瞄了一眼,敌情非常平和,甚至这敌人无论是从侧面还是从削着果皮修长整洁的手都说不出的漂亮,我便坐不住了,非常不自在地扭动一下身体。
我说:“二二二师兄,你怎么有空来这?寒儿呢?”
帝君道:“司檀正教他练剑。”
我噢了一声,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有点假,客气道:
“听说这个水果是你摘的,怎么还好意思让你削削削削——”
有些像沙果一类的东西洗净切好摆到面前,我盯了会,一会儿有些发怵,一会儿心里又悻悻。
帝君道:“这是会阴山上野生的红花果,果实虽不似外面的大,却甚为香甜酥脆。”
我大力应和:“野生确实是好吃些。
有句话不就这么说的嘛,家花不如野花香。”
正拭手的帝君眼睛一转,落在我身上。
我从不敢妄想与帝君直视,忙垂下头,正襟危坐问:“不知道二师兄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我没猜错的话,帝君确实是有事。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便有人砰砰拍门。
我忙去开了门,女罗母子就站在门外。
我一直很好奇这对母女的来历,可是近距离打量,除了她们身上一股让我不舒服的阴沉之气外,我依旧看不出什么。
我给让了路,女罗看到帝君,眼里露出畏怯,但一看到桌上削好的水果,立刻双眼放光,扑过去屁股一撅坐上我的位置,还朝她娘招手,大摇大摆道:“娘亲,坐这儿!”
她娘飘了过去,老实不客气便坐上了。
幽幽与帝君道:“我有事寻你商量,原来你在这里。”
我听着差些翻白眼,这娘俩成日价狗皮膏药似的与帝君粘着,还有什么事情商量不完,须得商量到我房子里来了?
我连生气都懒着。
寻思着这对母女一来,自己成了陪衬,还不如走开了免得寻不自在。
于是笑道:“不好意思二师兄,时间不早了我得寻寒儿去。”
说完直接往外面走,不料手臂一紧。
我诧异回头,到时早先还端坐在椅上的帝君此时已经来到我身旁,拉着了我的手。
我听他客气有礼朝里面淡声道了句失陪,不紧不慢跟了出来。
我压力甚大,给他牵着的手冷汗都渗出来了。
挣了二下没挣开,火气腾地冒起来了:“二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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