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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间有人推我,隐约是个黑影子。
我迷迷瞪瞪随黑影起了身,心里若有感应回头,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仍旧在床上躺着。
我这是在做梦,还是魂魄离了体?
身体轻飘飘地随着那黑影往前飘。
外头星月正亮,夜露微凉,巡哨的弟子精神不振地眯着眼,我自他们身边飘过,进入内庭禁地,那班弟子毫无所觉。
我心内大喜,我这果真是在做梦!
一时我那心思活泛得跟那脱僵野马似的。
那黑影一晃便不见了,我开始晃头晃脑,不假思索地往帝君住的那处院子摸去。
走着走着,路似乎不对。
四处浓荫花影,竟是来到一处闲置的院子,四周空落落的没半丝人气。
门没关,室内点着一盏油灯,窗明几净,似是有人在内的样子。
瞧室内装饰,应是女子住处。
果然,转过铺了软褥的矮榻,纱幔后面挂了一幅画,画上背站着一个持剑女子,背景是漫天的杏花雨,我盯了好几眼,真是奇也怪哉,这女人背影说不出的熟悉。
正自流连,外头突然有些响动,我没心理准备,回头看时,差点失声叫出来。
院门正中,一人抬脚走了进来,不是祗莲帝君是谁?
我傻傻地看着帝君他径自走到我面前不远处,望定了我,眼光沉沉。
“看得如何?”
这梦……梦得忒真实了点。
也好在是梦,不然我怎么跟帝君他解释我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很不争气地心跳又加快了,只是心内委实好奇。
我问:“这画里的是谁?”
帝君道:“她是我的三师妹。”
三师妹?不正是翘辫子了的那个?
我长长哦了一声,暗暗拿眼看帝君的表情。
一时间辰光悠悠,似乎能听到沙漏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帝君毫无预警地伸出手,向我道:“过来。”
我闻言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吓了一跳。
不是我矫情,我是真怕了帝君他老人家的反复无常、翻脸无情。
只道帝君又变换什么法子整我。
不过我很快想开了,这是梦里!
帝君他也只有在梦里,才这般亲狎主动。
想到这里,我脑门一热,奋不顾身伸手也握了过去。
呜呜……帝君他的手掌温暖又有力,触感还无比真实。
帝君牵着我,我飘飘然跟着他。
这梦啊梦,请不要醒,不要变,一直这样下去。
也不知道帝君要带我往哪里?我激动得死去活来,眼睛全黏在帝君身上,一时间快走了两步,几乎与帝君步无间隙,可这过度的亲密几乎让我的心肝怦怦跳出腔外。
于是我又畏怯地缓了几步,落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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