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才招聘市场回去,她一直躺在上铺想心事。
毕业了,伴随着的是巨大的就业压力。
很久以前尚丽说对了,既然出来了,没有几个人会想着要回家去了。
范晓鸥也不例外。
她四处奔波,急于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不说开创自己的一片天地,至少也想在北京站稳脚跟。
她和毛毛俩个还和以前一样,住在上下铺,只不过从学校的宿舍转移到了学校附近小区的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有很多个小房间,象迷宫一样,第一次下去的时候绕得范晓鸥晕头转向。
不过和别的地下室不同,这里的房间大多都是被学生们租去了。
所以身在其中,俨然还在学校的宿舍中,左右能看到熟人。
毛毛和范晓鸥就和另外四个相熟的女生一起住在一间地下室里。
一屋子六个人,三张上下铺,床铺全是依墙放着,中间还富余出一块儿空地方,凌乱地摆放着几把椅子和一张方桌。
厕所和自来水是公用的,水池旁边有一个大热水箱,供应开水的。
地下室里因为终年见不到阳光,窗户只能透进微弱的光线,总是泛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房间也狭小低矮,但毛毛和范晓鸥却对此并不以为意,出来找工作肯定避免不了要吃苦头的,这点她们倒是有心理准备。
而且地下室里住的大多是师兄师姐,感觉很亲切,好像还没从学校离开一样,有一种集体归属感。
一直窝在地下室里也不是个事儿,短期内找不到工作情有可原,但是有段时间了还找不到工作,就不免让人有些心急了。
毛毛在报纸上看到今年的大学生毕业人数超过去年的多少多少,僧多粥少、杯水车薪,眼看要上升到社会问题如何如何的,只是在下铺不住摇头叹息。
范晓鸥从上铺探下头来,对毛毛说:“你要有信心毛毛,最好的总是等在后头呢。”
毛毛答应了一声,想到了什么,抬头对范晓鸥说:“你别管我了,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真的还要去当前台文员吗?”
范晓鸥“嗯”
了一声,然后望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发呆。
毛毛说:“你可想清楚了,不是有别的选择么?而且发展都要比现在你要去的这个好。”
回来之后范晓鸥还是把有两家公司要她去复试的消息给毛毛说了,毛毛一听之下,更觉得范晓鸥应该坚持原来的职业规划方向,不要一时*去应征那个什么文化公司的前台秘书。
范晓鸥在上铺里半晌不吭声,半天毛毛才听见范晓鸥轻轻叹息了一声,说:“毛毛,有些事,你不懂得……”
是的,毛毛不是她,不会懂得她的心事。
其实很久以来范晓鸥差点都忘记了“欧阳明远”
这个人,自从和聂梓涵分开后,虽然身边不乏追求者,可她心里念念不忘的只有聂梓涵,再容不下别人的半点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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