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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吟本就打算找方大娘或者福伯商量一下此事,笑道,“我偶然在一本破书里面瞧见了一个器皿,说是能酿酒,便存了心思来试试玩,到了舅舅家里便让舅舅烧制了一个与我玩,酿了几斤出来,没想到在闹事上被人冲撞,洒了一地,便让外人知晓了,我也不知道那酒好还是不好,本打算寻福爷爷替我瞧瞧呢,奈何你跟娘都忙的脚不沾地的。”
福伯道,“哪儿来的书?酒又在何处?”
岑子吟早就想好了说辞,“书是一本杂书,我是在一件书铺子看见的,酒就收在我屋子里,福爷爷替我瞧瞧呀!”
福伯闻言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岑子吟是从岑家的某处寻来的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呢,原来是机缘巧合。
在岑子吟门口侯了片刻,岑子吟抱着一个小坛子走出来,两人走近一旁的客厅,岑子吟将酒坛子放在圆桌上,福伯取来了一个装酒的小瓶子,将那酒坛上密封的蜡去掉,揭开布包,一时间酒香满室,福伯深深的闻了一口,道,“味道香浓了许多呀,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岑子吟用勺子盛了一勺递给福伯道,“福爷爷尝尝呀!”
福伯连连摆手,“这东西既然如此精贵,还是罢了。”
岑子吟闻言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哄他的呢!
咱们家如今局面有些艰难,得了稀罕的物什,自然想卖个好价钱,您就尝尝罢。”
福伯闻言一愣,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接过勺子轻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唇道,“是用糙米酿的,若是换了高粱或是精米味道该更好!
只是,这酒怕是后劲极大吧?”
岑子吟点点头道,“寻常人喝了这酒怕是会不胜酒力,那书上还说有则典故呢,说是这酒本是在山间的一个小酒店里的,寻常人喝下三碗必会醉倒,因此便竖了个三碗不过岗招牌,那小酒店门口有座山岗,岗上有只大虫狠是厉害,寻常客人都需结伴才敢过那山岗,有一次一个很厉害的侠客路过那山岗,饮了许多碗之后竟然就这么半醉着上岗,还打死了那只大虫,从此这酒便因此事扬名天下。”
福伯听的呵呵笑了起来,“若真这酒曾扬名天下,不该没人听说过才是。”
岑子吟挑挑眉道,“也许是从异国传来的呢!”
福伯点点头,岑子吟用小酒瓶将酒装好,封好口,又将酒坛放了回去,这才拿着小瓶与福伯一同走了出来。
岑子吟将那白色的小瓷瓶递给那客人笑道,“客官收好。”
旁边便有人嚷嚷道,“到底是啥样的稀罕物什,三娘,你可真能藏,与个陌生人也不与咱们这些熟客,俺也孝顺,三娘可否送俺一瓶回去与俺爹喝喝?”
旁边有人笑道,“人家客人可是在这儿守了不少时辰。”
那人叫道,“俺也能守!
三娘,你不与俺一瓶,俺今儿个可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众人轰然大笑,纷纷道,“是极,是极!
三娘,俺们也要,今儿个不与俺们俺们也不走了!”
岑子吟嘴一歪,佯怒道,“你们不走就不怕我娘的大扫帚?”
说罢自己便先笑了出来,众人也没脸与一个小孩子讨东西,听见岑子吟与他们说笑,纷纷道,“等你娘回来了,那大扫帚怕是要先落到你身上,自家的好东西不看牢了,偏生送给个外人!”
这话里便是有浓浓的酸味儿了,明知道岑子吟不可能再送,而他们偏生落在了人后,人人皆是眼馋不已,只得说道两句解解心中的不甘罢了。
那客人闻言皱了皱眉,却是在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一张纸递给岑子吟道,“三娘且收好这个,俺也不能跟你白拿了东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日后若是三娘到了苏州,只需报上名号,唐家上下必不敢怠慢!”
说罢转身便走,岑子吟接过来一看,上面鬼画符似的写了许多的字,还有许多花花绿绿的印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旁边有人见状叫道,“那像是便钱呀!”
(飞钱在唐宪宗的时候才出现,是当时的一种汇兑的便利政策,因为铜钱不好携带,所以就把钱交到当地的官府,而官府则开据一封文书,让商人携带去异地取钱,而民间则是用便钱,不知道便钱具体是啥时候出现的,民间的东西大多不可考,大约也是在唐宪宗时期,俺的翅膀一扇,于是,这会儿就有了,大家无视吧。
)
岑子吟瞧不明白,便钱?听起来像是钱的名字,她只听说过飞钱呀!
伸手递给福伯,福伯接过来瞥了一眼,眉头跳了跳,对折了放回岑子吟手里道,“三娘收着吧,客人与你的零花。”
旁边有人叫嚣道,“那人给了多少呀?”
便有人回道,“做生意的,需要换成便钱也该不少吧,不过随手便给三娘了,估计也不会很多。”
岑子吟没理会众人,转身拉着福伯的胳膊摇着道,“那福爷爷与我去买糖葫芦去!”
福伯点点头拉着岑子吟的手走了出来,绕过街口,岑子吟便拉着福伯钻进后面那条小巷子,又从后门回到了家,差不多是大郎二郎回来的时辰,喜儿恰好在后门守着,瞧清了门外是福伯与岑子吟才开的门,正好奇这两位不该是在前面么,怎么从后门回来了,岑子吟已是拉着福伯消失在她面前。
拉着福伯走到客厅,岑子吟迫不及待的将便钱掏了出来,仔细的辨认了半天,福伯见状笑道,“不用管看了,十缗!
那客人可是苏州唐家的人,出手必然是真的。”
岑子吟到现在对唐朝的物价还是摸不清,就跟现代大多数人知道一百万很多,到底一百万堆起来有多少却不清楚一样,约莫的知道这大概要相当于自家的一半家产了,惊呼道,“这人可真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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