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凌波坐得近,孟茹拿着书在挂历纸上潘虹的脸上比划着大小。
一转头,看到凌波总是在挠头。
不禁皱了下眉。
屁股挪了下,靠近,孟茹瞪大眼,突然猛地叫了一声:“虱子……”
一声尖叫,好像拉响了警报器。
温雅苹不禁跳起身来,“虱子?哪儿呢?是你还是……”
目光一凝,揪着凌波的辫子,温雅苹皱起眉。
看着黑色的头发丝上一点点的小白点,“虮子!”
灯光下,一个深黑色的小点跳起来又落回头发里,如果不是细看,根本就看不清。
“凌波!”
温雅苹怒喝了一声,“你又跑到那个同学家玩去了是吧?都告诉你离她远点了还非腻到一起,又染了一头虱子回来。”
温雅苹骂着,忍不住拧了凌波胳膊一下,心里这个气,直恨得牙痒痒。
跑出去,点火烧开水,反回来把书一收拾,拽着凌波在灯下细细一拔拉。
不禁倒抽一口气。
“长这么多虮子,你这头发不想剪都不行了。”
话一出口,原本还怯生生不敢乱动的凌波立刻护着头发往旁边窜。
“三姨,你别剪我头发,我再也不去白小雪家玩了。”
“我倒不想剪你头发,可谁让你惹虱子回来了。”
狠狠瞪了她一眼,温雅苹顺手揪过孟茹。
被老妈揪住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头发上乱拔拉,孟茹也慌了神。
“妈,我没长虱子,你别剪我头发。”
抬眼去瞪凌波,凌波也拿死光射线样的眼神杀她。
一个是怨对方带回虱子,一个是怨她喊破了这件事。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也算是干净讲卫生的,可80年代的孩子没几个不长虱子的。
也不知是不是真像人家说的:新世纪的人吃农药蔬菜太多,垃圾食品太多,还越活越没人味儿,所以连虱子都不招了。
虽然哀叫连连,却阻止不了老妈手里的利剪。
孟茹还好些,因为不是源头,总算是保住了不是很长的头发。
可凌波就惨了,原本已经长到快到臀部的长发被齐刷刷剪到了耳后。
滚烫的热水洗头发时烫得头皮都疼,鼻间缭绕着刺鼻的硫磺皂味,细细的蓖子上缠了一层绵线,刮过头发,带下那些紧粘在头发丝上的白色小虮子。
孟茹看着无声抽泣着的凌波,同情之余不免引以为戒。
可不敢乱跑,要是惹回一头虱子,下一个被剪头发的人就是她了。
这回被开水滚一回,硫磺皂熏一回,也够了。
等到在外面玩疯了回家的孟博超回来被照样整治了一回后,两个刚受完罪的女生都恶狠狠地来了句:“该——”
总不能就她们两个受这罪。
再看别人,总有点兴灾乐祸的心了。
不过看到温雅苹连带刚回家的孟建国也照样洗了一遍,连被褥都被拆下连夜洗了时,凌波也低下了脑袋。
不再觉得自己可怜,反倒真的开始检讨自己给三姨添了麻烦。
一个劲地往前挤和温雅苹两个人一起拧干被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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