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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寂偊痴痴入神,脑子里突然飘过一句诗——“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她的心呯呯乱跳。
不管了,不管啦!
无论他以前的名字是什么,她只叫他——月徊!
她手舞足蹈地跳起来,大声喊“月徊”
、“月徊,我只管你叫月徊”
……也不知喊了多少句。
镜子中那人蓦然回头,璨然一笑,舒展开轻蹙的眉,微阖了流光的目,悄抿了嫣红的唇,如瀑黑发风中自扬,半掩了他倾城的笑靥。
这一刻,天上地下那处繁花似锦、那片巍峨宫殿、那轮冰盘明月、那些翩然舞影,统统化做空白一片。
天地间,只有一个浅笑绝世的他!
“这名儿倒好听,吾甚是心喜。”
他启檀口,似乎有香气从镜中悄悄氲氤出来,将白寂偊捂了个严严实实。
白寂偊的脸慢慢红了,她心跳如鼓,不敢去看他璨若晨星的眼瞳,却又无论如何也不能掉转头真正不看。
她只能神经质一般地呢喃:“月徊……月徊……”
他飘然而来,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发,却只能在镜子那边停住,白寂偊闭上眼睛,倚过去,似乎感觉到他手的温度。
这样真好,真好恍然一梦,晕满双颊。
白寂偊清醒过来时,脑子里满是月徊的笑颜,她捂住脸,钻进薄毯。
一夜无眠。
时光假若如飞刀,不要几刀,人未老,天已寒凉,时令已近年关了。
白寂偊以为木楼森冷,不料只要放上一个小小的银灰色机器,通过阵法将火行热气遍洒,房中便温暖如春。
这是万家与李家合力研制出的成果。
白寂偊捧着厚厚的一沓纸,踟躇又踟躇,犹豫又犹豫,咬一咬牙,递给了万篪。
她脸上神情无比郑重,连带着书房的气氛也沉凝起来,万篪虽然不知道这沓纸上写着什么,但见她这样表情,并且事先把所有人都遣出了苦乐斋,便知道这沓纸上记录的内容绝对非同小可。
“小虎,你亲自抄录下来,然后把它焚毁,你记住,只有你一个人能知道这是出自我手!”
白寂偊叹了口气,“不要告诉外公。
他老人家把那篇内功心法得自我手到处宣扬,现在我一走出去……”
万篪笑出声,白寂偊只要一出门,若是遇上那些练这心法的少年男女或是他们的家长友戚,便要受他们尊崇目光的膜拜和恭敬地问安,那滋味一次两次还可忍受,多了就实在受不了。
白寂偊起初还会去族学转转,现在连门也不大出。
而且总有人送各种各样的东西七转八弯交给她,吃穿玩用,什么都有。
白寂偊被逼得没有办法,在苦乐斋门口贴了一张字条“万箜已死,请再勿打扰”
。
这张字条闹出了不大不小的风波,大家以为是谁在恶毒的诅咒可亲可爱的箜少媛,都是义愤填膺,要把那人给揪出来暴扁至渣!
最后万笑童忍着笑来澄清,热情的人们这才让苦乐斋再次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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