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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突变,李玉娘铁青着脸喝道:“怎的?那孩子从我李玉娘的肚子里爬出来,倒如今我竟连做他的娘都不配?!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于嫂哼了一声,却没有接话茬,接话的是徐婆子。
她诧异地看着李玉娘,尖着嗓子道:“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便是当日契约上没写,可这约定成俗的事,娘子应该早就知道的。
为妾三载,期间所出,断没有让娘子带走的道理。”
被她噎得一愣,李玉娘旋即大怒,“这算什么道理。
我生的孩子我凭什么不能带走呢?这简直就是欺负人……”
她这样一嚷,冷眼旁观的于嫂脸色也冷下来,打了个手势,便有健壮的婆子上前拉着她。
李玉娘更怒,挣扎着要挣开去,却无奈生产之后忧心百结,身弱力轻,一时竟挣不开。
这边正闹得凶时,却突然有人自影壁后跑出来。
一个皂衣短衫的小厮跑过来,叉手一礼道:“于家嫂子,大郎谴我过来说句话。”
突然听得这话,乱成一团的女人们都住了手。
钗摇鬓乱的李玉娘面色一松,抬手理了理鬓发后才问道:“可是大郎知道主母要卖我,特意谴你过来?”
“正是如此,李娘子。”
那小厮答得客气,可李玉娘却丝毫未放松精神。
虽只是加了一个姓氏,可却令她觉得已经是完全被视为外人的感觉。
那小厮看着于嫂,笑道:“大郎吩咐,莫要太过为难了李娘子。”
又转头对李玉娘一礼道:“大郎言道昔日与李娘子恩爱甚笃,今日一别,说不定后会无期,因此特意叫我送来10贯钱,也算不枉与李娘子恩爱一场……”
说着,已取出一只墨绿色的荷包递了过来。
显是已将制钱换作散碎银子。
十指纤细,拈着荷包的结绳,因着那浓浓的绿更衬得指尖似没有血色的苍白。
突然掌心一翻,李玉娘将荷包在掌心一掂,抬眼看着那小厮,忽地冷笑起来:“好一句恩爱甚笃!
好一个不枉恩爱一场?!
原来我李玉娘在朱子钰眼里就值这10贯钱?”
瞪着那小厮,她冷哼出声,“你去回你家大郎,就说我李玉娘不图他这份恩爱,只求他让我见见我的孩子。”
不是不知利害关系的人,李玉娘也知今天是不可能带走那个孩子了。
其实,一早她已经知道会这样,一个连自己都被卖掉的人,又能保护得了什么?
那小厮一向跟在大郎身边,却是灵牙利齿,一听李玉娘的请求,便自冷笑出声。
“李娘子这是何苦呢!
你也知道带不走小郎君的,就是见上一面,也不过徒增伤悲。
再说,呵,大郎心意已决,你就算再拖延时间,事情也不会有转还的余地……”
听得嘲讽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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