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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浴巾裹了将她放到床上。
洁净后的她很安稳地睡着了。
他从兜里摸出烟,慢慢蹩到阳台。
远天已隐隐有鱼肚白。
挽留晓苏的机会被自己彻底送葬,这是他痛失晓苏的日子。
痛彻心扉是否可以换来全新的一天?
6
对于那个晚上,荆沙所知不多。
醒来时看到自己将近□地卷在被子里,有一阵气血翻涌,羞惭难当。
她连忙穿了衣服下床,屋子里空空荡荡,白灿灿的阳光聚焦在一张纸条上,端木写着:沙沙姐,晚上我来接你吃饭。
荆沙摁着还隐隐发晕的脑袋,瘫痪地想,坏了,自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昨天,端木送她回家时,她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知道他记挂晓苏,就让他在路边停。
端木客气了阵,架不住荆沙的执拗,也就停了。
两人钻出车,端木要给荆沙招辆出租,荆沙忽然失魂落魄地说,是那个酒店吗?
端木偏过头,没错,就是雷恩家开的酒店,门口那棵粗壮的石柱还在,十多年前,他曾眼睁睁地看着荆沙在这里血溅三尺。
那时候,她是他的暗恋对象,他无法控制胸中翻覆的嫉妒,将她与哥哥的恋情扼杀。
他哥哥走了,他活了下来,但是,这个承受兄弟血腥之爱本该由他万分珍重的女子却在时间的另一端意外地受了冷落。
这是年少时候的他无法想象的。
他感到内疚。
“我后来从没来过。”
荆沙说。
风吹着她单薄的身体,就像秋日枝杈上坚守的最后一片树叶,不胜寒冷的侵袭。
“我也是。
沙沙姐,我很……”
荆沙眼睛霎了霎,“你快走吧,把晓苏留下来。”
端木犹豫了下,狠狠心,离开了。
荆沙望着端木的车完全消逝在视线内,才允许自己的眼泪轻轻地流下来。
在泪眼模糊中,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原先她也是孤身一人,但心安理得,活得自在。
就像一个长期茹素的人,并不觉得粗茶淡饭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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