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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即将去往一个全新的地方。
他不害怕,只是为再不能见到晓苏深深遗憾。
他的心中永远戳着一根刺。
属于那个为他奋不顾身的女子。
当他心若止水的时候,它安然无恙地沉睡在里头,仿佛死掉;当他不小心翻动的时候,便有尖锐的痛楚从最深处蔓延开来。
他闭上眼睛。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旁边有白大褂走来走去,有的似乎在对他说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见,这个真实的世界已经装聋作哑,向他背过身去。
医生递给他一只笔,他写下晓苏和她的电话,并立下遗嘱,所有的画都由田晓苏处置。
不晓得昏沉了多久,他如愿见到了晓苏,她在哭,大串大串的眼泪如决堤一样汹涌出来。
但是一切都是无声的,灯很昏暗,好像只是在一个暧昧不清的梦里。
但是他痛。
也许他不该叫她来,也许她认识他就是一场错,也许,他们相遇就是为了告别。
他不不是她的终点。
他使劲对她笑,她扑过来,拉他的手。
他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他只是按着自己的节奏说:晓苏,我依然两手空空,但是,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不要为我流眼泪。
Z在满洲里的小城闭上了眼,他永久停留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春天。
落在一个人生命中的雪,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这个时代只能接受易枯的鲜花与转瞬即逝的掌声。
要到什么时候,我们身置的这个时代才能成为历史?
那些日子,晓苏一直在料理他的后事,按照他的遗愿,她把他的骨灰洒在草原上。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鲜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注:海子的诗)。
那是她最痛苦的日子。
当然,当我意识到我当年的错误时,已经一点用都没有了。
3
之后我对晓苏的态度,时好时坏,这完全关乎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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