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拿过风衣挡着她进楼道,而后堂而皇之进了她家。
他衣服湿了,她拿干毛巾给他。
他眸子潮亮,在昏黄的灯下仿佛凝聚着深情。
她不敢多看,很怕会情不自禁地将他当成是觉。
觉长到他这般年纪,也会是这样吗?他们兄弟俩当初有一样□的鼻梁,和同样花哨的眼睛。
她曾经对觉说,你呀你,看整个世界都是色眯眯的。
荆沙躲去厨房,拉开冰箱,蔬菜只剩了油菜,冷冻室里残存几块排骨。
她想起抽屉里还有一包米粉,决定给他做瘪子团。
那是妈妈老家那边的吃法,将骨头熬成浓汤,下团子和油菜即可。
那顿饭,9点才吃上,他已经饿得不行,将锅底几乎全部打发了。
她看着他吃饭,居然有一种满足,居然还想,觉要是还在,估计也会吃得这么饕餮吧。
她应该已经嫁了他,每天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做好吃的给他。
她真的好想好想给他做一餐饭啊。
塌陷在幻想中的时候,电突然灭了。
起初还都说着话,“是停电吗?还是跳闸?家里有手电吗?……”
后来都不说了,就这么悄悄地隐藏在黑暗中。
很久很久,隔着桌子,舍把手伸过来了,抓住了她搁桌上的手。
他沉着地握着她,她的挣扎渐渐无力。
溢过心尖的暖流像白光一样猝然而至,令她战栗,那是他在轻轻叫她,沙沙,沙沙。
那声音太像觉。
她想她可以把他当觉吗?请上帝饶恕,她想利用这片刻的黑暗。
就这么长长久久地握着,如果灯不来,好像就要这么一直握下去了。
但并没有,待到他把她冰凉的手捂热,他就松开了她提出要走。
还是在黑暗中,但是夜光已经给了他们朦胧的眼睛。
他推开门,一股寒冷挟着风兜头袭来,她不自觉地叫了声,等下——她把他的外衣拎出来。
他正好背对着她,她就张开大衣,给他套上臂膀,然后又绕个圈,转到正面低着头给他扣纽扣。
扣得很慢,但是并不心慌。
好像这么做理所当然。
他是她的,她一直在等着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