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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耿月夕居高临下审视的表情,耿丹曦最后一丝故作的端庄也维持不住了:“你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
不料耿月夕竟只是缓缓一笑,直接无视了她,转身便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金色的夕阳撒在她脸上,有些刺眼。
“你站住!”
耿月夕背对着她,道:“别同我说话,我觉得恶心。”
“现在觉得恶心,将澶儿带走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了!”
听着耿丹曦的叫嚣,耿月夕回过头,道:“你把耿澶当成污蔑月盈的筹码,怎么就没想过会把这筹码输掉?”
“你不过是仗着嫡出的身份才赢了这一局!”
耿丹曦道。
不料耿月夕却倏然笑了:“仗着身份怎么了?”
耿丹曦两眼通红,胸口起伏着,万分不甘:“我不过不如你会投胎罢了,你信不信,若是我们身份一样,你未必比得上我?!”
耿月夕干脆闲庭信步地坐下来,悠然道:“你会不会投胎与我何干,怨我?出身没得选,你害人也没得选吗?你从回到耿府的第一天起就不安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敢说你们母子三人不是起了鸠占鹊巢的心思?”
说到这个,耿丹曦愈发觉得屈辱,她走到耿月夕面前,不甘地抬着下巴:“当年我娘与父亲鹣鲽情深,鸠占鹊巢的是你们!
仗着身份显贵,捷足先登的也是那楚氏贱人!”
还没等她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打得她一阵恍惚,耳边嗡鸣。
耿月夕站在她面前,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烟消云散,那张冷飒的脸此刻阴云密布,残阳下,她背着光,脸上镀了一层阴影,显得愈发狠厉。
耿丹曦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但下一瞬间,又一个耳光落在了另半边脸上。
耿月夕缓缓开口:“你如今住的宅子是我母亲的陪嫁,你能有一个三品殿中监的爹,是因为他做了楚家的乘龙快婿,就连你能进宫,借的也是阴宣侯府的名义,分明是占尽了好处,却还要做出一副我们亏欠你的模样,到底是娼妇。”
耿月夕猛然拎起耿丹曦的领子,她毕竟习武,力气大,耿丹曦根本挣脱不得。
只见耿月夕拔下一支发钗,抵在她的脖子上,发钗的尖端扎在皮肤上,很快渗出血珠,她一字一句道:“管好你的嘴和这双不安分的手,你最好知道,我如果想让你死,整个阴宣侯府都不会放过你!”
耿月夕的手刚松开,耿丹曦便脱力地瘫坐在地。
这一次耿月夕径直转身离开,迎着夕阳,她眯了眯眼。
耿丹曦膝行着往前爬,手不甘地朝耿月夕的方向伸着,她梗着脖子,喊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出身,可若你是我这样的身份,未必会做的比我好!”
远处,一只寒鸦落在高大的宫墙上,粗粝地喊了两声。
耿月夕没有回头,深深地呼了一口秋天傍晚微凉的空气,了无情绪道:“可惜我不是。”
说着便踩着玉石阶离开了。
身后,是耿丹曦的声音:“耿月夕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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