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伸手过去,想象以前一样安慰他。
自然,他是她怀中的那个孩子,他有了这样的念头,她自然是要安慰他的。
她的手到底停在半空没伸过去。
这是别人的丈夫,他的妻子就在身侧,哪里轮到她来做这种事。
欧阳昕看着她的手停下,心底最后一点点余地也没有了。
她连他的死都不在乎,还能怎样呢?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凭借的了。
他转身上楼,沈倾在背后追了一句:“你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这是她很担心的一件事。
欧阳昕在楼梯上回头:“你也是。”
沈倾为这次好心帮人痛苦了很久,倒不是因他说的那些话,而是他眼中绝望的神色。
她很想去安慰他,如同他住院时她陪在身侧一样。
可是她却做不了什么,即使去看他,也只能把手停在半空而已。
沈倾痛苦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眼睁睁看着秋天一日日过去,起初是满树霜红,云高风轻,到后来是遍地落叶,帘卷西风。
一个沙尘很大的冬日阴冷下午,常静来跟她告别。
她打算回英国跟父母团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常静没有上楼,车子就等在旁边。
她说:“我放弃了。
我的年龄也不小了,没有资本这么纠缠下去。”
沈倾愣在那里:“怎么能这样呢?两个人结婚,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常静笑一笑:“哪里有什么天长地久的事情,过不下去就算了。”
沈倾心里很痛:这样,不就更加没人照顾他了?
常静握住沈倾的手:“可能是我做错了事情,下次会学乖一点。
还有,我对不住你,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沈倾摇摇头:“你没有对不住我,相反,是我对不住你。
我如果不回来,也就没这么多事情。”
常静却说:“早晚的事,我现在觉得,他这个人骨子里就是这样子的,非常自私,出身不好的缘故,又没受过什么教育。”
说着面上带了一丝厌恶。
她一定是被伤害得狠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沈倾心里一阵剧痛,却并没怪她。
单看那天的情形,就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所以她说什么也都是正常的了。
其实沈倾一直都觉得,常静跟自己是很像的,像到就如同另外一个自己。
假如当初命运把她们调换过来,那么很可能现在在这风沙之中离去的会是她。
常静为了捍卫自己婚姻做的那些事情,不管聪明与否,换了沈倾也一样会那么做。
而且,恐怕沈倾还会更激烈一点,她本来就是个醋坛子。
唯一不同的,也不过就是沈倾先遇到欧阳昕罢了。
没想到他竟是那样念旧的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没能弥补她先遇到他的那一段时光。
沈倾有时也会觉得:他真是对感情很坚贞的一个人,不像自己,总带点随波逐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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