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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医院的时候傅辉全身都是绷带夹板,缠得如同一个木乃伊。
医生告诉我他酒后超速驾驶,在我们学校边上一条小巷子里超车时发生摩擦失控,人被甩了出去,要不是有头盔保护肯定会当场死亡。
我猜,那可能是我们以前曾共度无数美好时光的那间乐器小屋所在的巷子。
他,一直给我高贵的爱,有尊严的爱,也以同样的标准来要求我。
他不会淋在雨中只为让我看见,他只会躲起来让痛苦将自己吞噬。
我没有哭,很冷静地问医生他的情况。
医生说现在很难说,有可能随时去世,也有可能成植物人,最好的情况也要瘫痪,依赖于治疗和病人的体质,病人自己的意志也很重要。
肖梅紧跟我赶到,可是她没待多久,毕竟这样的事谁都帮不上忙。
她离去时我把车钥匙给她,托她带给欧阳昕,再告诉他先安排我父母回家,并且不要来看我。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应付任何事。
肖梅愣了一下:“你不回去了吗?”
我摇摇头。
老天爷终究还是怕我拿不定主意,帮我做了选择。
肖梅这回踌躇了,她不肯帮我带钥匙:“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你自己去说比较好吧。”
我说:“没关系,他一定能明白。”
这么些时候的恩爱相处,我相信如今的他已经足够能理解、尊重我的选择。
当然,想起这些,我心里是痛的。
可是自从刚进来时第一眼看到傅辉开始,我已经对心痛这种感觉有点麻木了。
我日夜守在傅辉床侧。
零零散散有些人来看他,我已经记不住人,只觉迷茫。
他的父母第二天赶到,带了医生过来的,马上专家会诊,可是结果跟我第一天听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两位老人过来跟我说话,说知道我。
我无暇顾及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只是说:“我们一定要救活他。”
当天晚上我流产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医院在隔壁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傅辉的父母住在另外的一侧隔壁。
我躺在黑暗中,腹痛如绞,疼得蜷缩住身子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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