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把烟戒了,偶尔还会喝两口小酒,但在我和我妈眼皮底下再没喝高过。
再往后,我的老爸老妈虽然时不时还会吵架,还会从成都东边的乡下吵到西边的乡下。
但老张会时不时地带着他老婆坐火车去趟重庆;和朋友一块吃饭喝酒,吹牛吹累的时候,老张会低着头低叹道:“张扬她妈是个好女人。”
说完就招呼我妈上酒上菜再上盘西瓜。
我觉得老张在年轻的时候欠我妈一个说法。
我在主持家庭座谈会的时候,当着他的面问我妈:那时候忧伤吗?
我妈说那肯定的了,就想着离了算了,但想想要是离婚张扬肯定要可怜了。
我转头对老张说:看到了吧,你看你平常还总吆喝我妈做这做那。
老张呵呵地笑了两声,很淡定地说:张扬,这个你不懂。
结婚过日子,舒不舒坦自己最清楚,有些事吧,别人看着可能觉得我怎么老欺负你妈啊,但你妈不一定这么觉得,等你有主了就明白了。
他转头说:老婆,你说是吧?
我妈没答话,抱着遥控器特别着迷地看中央八套的《金婚》。
我妈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很忧心地说:张扬,我听说现在二手市场比一手市场还大,你千万当心点,二手的尽量不要;要是二手还搭售小孩的,你找回来,我就找根绳子去上吊。
我爸我妈那个时代的人,对爱情没有那么多想法,晃眼一下就走过了十年二十年,比我们这代人对婚姻对家庭要踏实得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谢君昊说:“和你认识这么久,总算听到句有点深度的话。
“
我看了他一眼:“那是你没好好挖掘,我这种发人深省的段子海了去了,随便来一段就能帮助矫正你的三观。”
他挺有兴趣地说:“要是你爸妈来上海,我得请人吃饭,多亏他们培养得好,时不时地帮我端正态度。”
“谢君昊,那边云好像开始散了。”
海平线上的乌云被晚霞晕开了,放出金色的光芒。
落日余晖流淌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像一首钢琴曲弹奏出蜿蜒波光。
眼前的风景好像湛蓝底色的画布,被人执了画笔一笔一笔描成浅金色,添上一抹染成橘红。
适才还是乌云波谲的大海醉在夕阳里,一片安宁静谧。
徐徐微风将幕色吹落,海滩旁的酒吧、咖啡屋和集市点起夜灯,摊主打开遮阳伞,店里响起蓝调,一天才真正开始。
我和谢君昊脱了鞋在白沙上飞奔,用脚趾在沙滩上写字。
谢君昊写了个巨大的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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