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授读时,宝袭发现自己所看书册上竟然有了朱笔点顿。
抬头看向正位,却见今日温娘子并不曾离座,而是捧着一本手正在读瞧。
瞧那书卷模样似乎是宝袭这几日一直在看的诗经。
只是不同于手中的这卷风篇,似是雅册?左手还执着一只朱笔。
当夜,温大郎自学里归来后,收到了二娘递来的条子。
上面四个字‘父慈子孝’?
莞尔一笑,自书架上将《礼记》取了下来,翻至一页,折了一角。
命闻墨将此书送至上房。
温娘子接过,翻出角记。
却正是《礼记·礼运》篇:“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
四门学提前五日,便是休业。
二月十五,会试正启。
天色几近漆黑时分,宝袭便让荆娘唤了起来。
衣衫不再如平日那般简素,而是取了湘色的窄襦、朱丹色的绫裙,几不见花色,穆肃庄重。
发式也从丫髻换成了鬟髻。
镯子项饰一件不差!
先是不明,却在被带到二进的正堂中后便成了明了。
堂屋中央,高足案几后挂供着温氏先人遗像,最中央的便是祖父虞国公温彦博,左上首伯祖黎国公温彦弘,右下首叔祖温彦将。
再往外侧左处是这个身体的便宜老爹温振,右侧则是已经过世的叔父温挺。
论起模样来倒是五像中最为清秀的一个了,怪道当初被尚了驸马。
只可惜年纪不大,二十出头便早早的过世了,公主改嫁连个孩儿也未曾留下。
若是有那么一点骨血存世,也许姓侯的想那么容易的掐温家,就要掂量一二了。
时不与我,温家之败,实在是令人唏嘘。
说是祭拜,却也是壮行。
温娘子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是领着大郎二娘给祖先上香祭拜。
简至极处,本身便已是一种肃穆。
温大郎三日会试,温家后宅中的灯火两夜不曾微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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