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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蕃一听这话,只觉得喉咙一腥,他咬了咬牙,又咽了下去,半晌沉声说道:“这个孽障,孽障……如此也好,从此以后就可以省心了……已经被他们打成这样了,还不肯放人吗?那胡知县也是咱们杨家早就喂饱了的……”
杨紫玉用手帕擦着眼角,说道:“爹,俗话说官字两个口,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
那胡知县说不定早就看着咱们家是一块肥肉了,现在二弟又得罪了安成郡主,这样好的机会,他哪有轻易饶过的道理?你还是快给道衍大师写封信吧!
也好早点把弟弟接回家,在那种腌臜的地方,说不定他随时就没命了。”
杨国蕃人老成精,哪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一时间气急,有些接受不了,他听见女儿这么说,冷“哼”
一声,道:“那个孽障,干脆就让他死在监牢里得了,我们杨家没有那样丢人现眼的儿子!”
“爹,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若是不管弟弟,别人会怎么看待咱们杨家?那道衍大师是燕王的军师,只要他一句话,安成郡主不会不给他面子的……”
杨国蕃怒道:“你懂个什么!
人情人情,用一次也就少一次了!
为了那个孽畜去求道衍大师,根本不值得!”
如果姚谨在,一定会很惊讶,这杨国蕃居然会认识道衍!
这位道衍大师,就是后来被永乐皇帝朱棣赐名姚广孝的高僧,燕王之所以发动靖难,据说就是这位道衍大师极力劝导的结果,他同时也是燕王的军师,后来燕王朱棣称帝,赐姚广孝高官厚禄,这姚广孝白天入朝为官,晚上在寺庙修行,也算是历史上的一个奇人了,所谓的布衣丞相指的就是他!
杨恒是杨府的老管家了,他见主人家父女争执起来了,忙说道:“老爷,二少爷虽然冒犯了安成郡主,但是那安成郡主如今安然无恙,她所要的不过是出一口气罢了,现在二少爷双腿被废,她断没有再要二少爷性命的道理,至于胡县令那里,无非是想要银子,只要好好打点一下,老爷再在胡县令面前提一提道衍大师的名讳,说不定也就成了……”
杨国蕃想起妻子临终前念念不忘牙牙学语的小儿子,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别亏待了他,正因为这个,杨国蕃对这个幼子百般溺爱,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想到往事,杨国蕃忍不住“唉”
的一声长叹,惯子如杀父啊!
古人诚不期我……
杨家千方百计找关系,大把大把的银子使出去,总算把花花太岁从大牢里接回了家……不过没过几天,潭拓镇上人就从贵之堂的王郎中的口中得知,说是那杨林被打板子的时候碰到了腰椎,以至于他大小便失禁,下身半点知觉也没有了……
听到这个消息,潭拓镇有漂亮大姑娘、小媳妇的人家都暗自高兴,姚家兄弟特意抱了两坛酒回家庆贺,他们本来想过一段时间再算计杨林,哪知道没等出手,杨林就已经完蛋了,一个大男人从此瘫痪在床,这结果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姚世祥原本也只是想打断他的腿,让他在家躺几个月而已,哪知道那小子这下子要躺一辈子了!
乐得姚世祥这一晚喝得酩酊大醉。
不过,姚世文却很冷静,他一想起白家驹,就觉得杨林的事儿有些蹊跷,若真是白家驹动的手脚,那说明什么?说明白家驹对自己的姐姐没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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